一陣夜風拂來,我很合適宜地打了噴嚏,這個動作讓我倆保持了原來的距離。
漠向雲緊緊我身上的墨袍,說:“冷嗎?可千萬不能著涼了。”
“那你就動作快點啊!”我埋怨道。
等他為我包紮好,總算我可以鬆一口氣了,於是說:“我要睡覺了,困了,你也早些休息,晚安。”
躺在床上就裝睡,他沒說什麼,隻是為我掖好被角,自己坐在篝火旁,也沒什麼聲音,不知道他在幹嗎。
我偷偷睜開眼,發現他坐靠著石床,雙眼緊閉,就這麼睡了。
這些天我受傷,經常昏睡,自然不知道他在夜裏是怎麼安睡的,現在才發現他每天晚上就這麼坐著睡覺,早起還要為我煮飯打獵,上山采藥。
心裏不忍,於是拍了拍他,輕聲說:“向雲,睡了嗎?”
他睜開眼,看著我說:“怎麼還沒睡?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有不舒服,你這樣睡覺倒是很不舒服的。”我說。
“沒事,我習慣了,快睡吧!”漠向雲拍了拍我的手說。
我咬了咬嘴唇,說:“你,要不要...上來睡?”
聽到我這樣說,他眼神有情,一個旋身,就躺到了我身邊。
我反倒有些氣地說:“你倒是挺爽快。”
他側身躺在我身邊,看著我說:“早就等你這句話。”
我不理他,裹著被正要睡,他扯了扯被角,我沒好氣地轉頭看著他說:“幹什麼?”
“袍子被子都給你蓋,我蓋什麼?”他說。
“得寸進尺!”我扯下被子上的袍子,丟到他臉上說:“快睡吧!”
他麵上全是笑意,躺在我身邊,似乎沒一會就睡著了,我悄悄地轉身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夜色下的洞裏光線並不好,但是依然可以尋到他墨如畫的眉毛,挺如峰的鼻梁,還有那一雙溫柔的嘴唇,它剛剛親過我,心裏忽然暖暖如吃了蜜一樣的甜。
腦海萬惡地閃過,漠向雲與雪影親吻的畫麵,一下子將我從雲端拉下了深穀裏,不禁眼睛潤了一潤,不願再想,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媚陽清風,我已能下床走動,看著洞外鬱林翠茂,草地茵茵,我站在一棵樹下避陽。
白雲浮動,夏風習習,光陰也在悲喜交加的心情中疾馳踏飛,這些日子能與漠向雲相伴左右,我已滿足,眼下傷口已經大好,不久也該離開這裏了,到時候他自然要去找雪影,而我也自然會和他道別。
“從此天涯是陌路。”我嘴上念著,其實他不知,我心裏的下一句,是“心心念念不忘情。”
“什麼陌路?我們現在可是共患難才對。”漠向雲從我身後施施然地走來,差點沒嚇我一跳。
我轉身對著他,說:“我現在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不如過兩天就離開這裏吧。”
“你才剛剛好,不易長途勞累,急什麼,先養一養吧!”他將采摘來的野果放在地上,走到我身邊,柔柔地看著我,修長寬大的手掌下意識撫上了我的脖子,大拇指輕輕地摩挲我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