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不再理會卓俊臣的冷言冷語,她徑自走向大門就要按響門鈴,卻按到了卓俊臣的手上。
“你要幹什麼?”木顏看著蓋住門鈴上卓俊臣的手,轉過頭盯著他,神情冰冷。
“我要你跟我走。”卓俊臣話音一落就把她扛到了肩上,一路任由她打罵,走到車前一把將她塞進車內、發動引擎,遠離仇宅絕塵而去。
一遠離仇宅,她不再說話,不再對他打罵,一路上木顏變得出奇地安靜。直到車後鏡再也看不到仇宅,直到他們遠離那片豪華住宅。卓俊臣這才將車子停在馬路邊上。
一時間車內一片沉寂,兩人都沒有說話。木顏單手頂在太陽穴,望著窗外。車內隻有卓俊臣沉重的呼吸聲音。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疾馳而過的車一輛接著一輛。
“不要跟他在一起。”卓俊臣終於開口。他的話裏帶著些微祈求,但是一點點強硬地要求。木顏仍是沒有回頭看他。從卓俊臣從茶舍找到她,她就有些疑惑,隻不過她一直不好奇的人。最近仇仁赫和崔浩多次在她麵前提起過仇青山找到親生兒子的事,加上今天卓俊臣的舉動和仇青山的反常,她開始懷疑卓俊臣的身份。
“不要跟他在一起。”卓俊臣見她沒有理會自己,語氣變得低沉,之前稍帶的些微祈求也蕩然無存。
“憑什麼?”木顏終於回過頭來,看著他。她看到他的眼神那樣的淒惶,她突然想到當時自己在地下通道聽他唱歌時的樣子,一時不忍,再次將頭轉向窗外。她不可以這樣,不可以這樣傷害他。可是……隻有這樣仇家,才能敗得更徹底。
“憑他那樣傷害過你,憑我喜歡你七年了,就憑我愛你……”卓俊臣瘋狂地喊道,聲音在車裏回落。字字落到木顏地耳內。不用回頭,從他顫抖的聲音中她可以感受他的激動,他的真誠。可是,他是他的兒子……他,才是真正的仇家人。
木顏轉過頭時,早已淚流滿麵,她撫摸著他憔悴滿是胡渣的臉,眼淚清晰地滴落,她無心傷害他,可是他是仇家的人,隻有這樣,報仇才會更加徹底。木顏輕輕覆上他的唇,慢慢閉上了眼。
“對不起俊臣。”木顏在心裏默默地說道,“結束後,就讓我帶著一切下地獄吧。”
卓俊臣一怔,隨即熱戀的回應她。她的吻仍是那樣羞澀,那樣輕柔。她半生坎坷,並沒有人真正愛過她,麵對卓俊臣她滿心愧疚。她無心戀愛,而這一切,隻為了那充滿戾氣的兩個字“報仇”。為七年前的自己,為“複興”集團。
卓俊臣擁她在懷裏,他是那樣激動,深吻中他自眼角滑落的眼淚落到她的舌尖,那樣鹹,那樣苦。木顏輕輕推開他,小心地為他擦去眼角的淚,自己卻流下淚來。這個人,是為自己而傷痛。
“傻瓜,怎麼哭了。”木顏嗔道。
“因為很高興,因為很高興。”卓俊臣喃喃,再次將她擁入懷裏,“做我的女朋友。”
“嗯!”
木顏靠著他的肩,用力地點頭。眼淚打濕他的肩膀,沉重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