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話音一轉,“不錯,我是要搜身,嗬,你發現了,不過發現了又怎樣,在你身上就是你偷的,你告到官府也沒用,更別說現在的官府接不接你的案都說不好。如果你不拿出來的話。到那時,為了我的情麵,為了青木幫的威嚴,我兄弟來的話,你怕要是受點皮肉之苦!甚至把你扔在這黑森林也不會有人管,兄弟!想想吧!”他拍了拍風逍的胸口。
風逍笑了笑,手指向了一個方向:“唔——你看那個人,你那把鏽匕首應該插在他的腰間。”風逍指的人是一個躲在人群裏隻露出一隻眼睛的身材矮小麵黃肌瘦的中年人,也就是他剛才‘不小心’撞到了風逍。
貨主身子沒動,人群中一陣騷動,過一會人群中一道打著顫兒的聲音傳了過來:“老大兒~這小子奸詐…”
“行了,”老板擺了擺手,心裏一陣糾結,他很想把風逍拿下,他的眼光很好,看得出掛在風逍脖子上的獸牙的價值,但青木幫雖然是見不得人的幫派,但不能壞了規矩,無緣無故的把人‘搶’。風逍看著老板眼裏理智與貪欲不斷鬥爭,最後和老板同時歎了口氣。
貨主後退幾步,彎腰行了個禮:“小兄弟,對不住了。是我錯怪了你,作為賠禮,日後小兄弟有什麼用得著我麼的地方,盡管開口。”這句話無疑承認了自己是青木幫高層的身份,如此身份的人對一個鄉巴佬如此客氣,鄉巴佬應該受寵若驚。
風逍當然知道自己是什麼角色,‘連忙’上前準備抬起老板,不過他隻走了一步就站定然後笑吟吟地看著貨主,貨主手掌裏悄無聲息地出現一支漆黑的匕首,匕首劃過一個刁鑽的弧度,刺向前上方,就像隻蛇咬向他的額前三寸處,而這裏,本該是風逍的心髒處。
中年人麵色大變,抽身急退,並喊到:“一起上。”就在此時,他耳邊聽到年輕人懶洋洋的笑聲:“呀呀!真是拙劣的把戲。”中年人麵色變了再變,任他使出百般手段,這聲音卻像附骨之疽揮之不去,他不得不停下。
這一停中年人又是一驚,因為前方早已沒有年輕人的身影,他心裏閃過一絲寒意,緊接著感到肩膀一沉,年輕人在他身後輕笑道:“老板身手不錯。”
中年人聽到聲音反而鬆了口氣,立馬轉身跪下:“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不記小人過,小人一時被貪心迷了眼,求大人放小人一馬,放我一馬,放我一馬……”中年人砰砰地在地上磕著頭,不一會地上就印上了一個血色的圓。
風逍看了又歎了口氣:“你該死,又可憐,該死在你愚蠢,可憐在你到現在都不知死在何處?”中年人麵色灰白,顫著嘴唇看向風逍,風逍心裏閃過一絲不忍,揮手怕中了他的天靈蓋。
中年人軟軟倒下,藏在袖中的一支短箭也掉落在地,銀白色的箭簇閃著神秘的幽藍光芒,這光芒是如此的詭秘,竟讓風逍感到絲絲寒意。他終究是小看了人心。
周圍的人還沒開始動就看到了詭異的一幕,剛才的小子一眨眼就不見了,再出現時卻緊貼在老大的背後,緊接著那小子就像是變成了老大的影子,不管老大是後退,踢腿,擺臂,打滾,那小子準能和他做出一樣的動作。最後老大啪啪啪跪下給他磕頭,那小子,不,野獸一掌敲碎了老大的頭。
人群呼啦啦跪下一片,哭喊著饒命,那些不是一夥的也不知所措的跪下,不停地發抖。
風逍厭惡地看了中年人一眼,一抬腳將他的頭踩得稀爛。他的眼裏閃著冷酷夾雜著憤怒的光,撿起了短箭,手腕動與遠處的慘叫幾乎同時響起。
人群哭喊得更大聲了。
他起身,環顧四周,叫他們他起頭,他們的眼有的直愣愣地看著風逍,裏麵有著敬畏、恐懼、憤怒不甘,有的偷偷地看向躺在地上的中年人,裏麵有著興奮、幸災樂禍、悲憤。
一陣無形陰風吹過,風逍眼中黑氣一閃而逝。他邁步,走向前方。
風輕輕吹起他那漆黑的糾結成樹枝似的頭發,吹散他那**的雙腳踩出的腳印,吹亂他那濃密的腿毛,他打了個寒噤,抱起雙手,喃喃自語:真冷啊!後麵的人竟無語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