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2 / 3)

王典儀說:“我這樣老,太不相宜了。我倒想認她做女兒,但是口音又不對。”

侯六又扭捏道:“師傅和老王不行嗎,非得找我?你老,我還小呢。”

王典儀聞得此言,摸著下巴,道:“也是,我說那個——”,誰知那李道士和查理王都把頭別過去,理都不理他。王典儀覺得推來推去非常沒趣,對侯六道:“小六,就是你了。反正又不是真的,湊活吧。到時候你和她騎一頭驢。”侯六沒奈何,隻得應允。這幾人說話間,卻不留神那個女孩兒站在旁邊,陰陰的笑了一下。

第二天上路,那女孩兒坐在侯六身後,雙手把住他的腰,本來兩人身量都不大,加起來也就頂天二百來斤。可是女孩兒甫一坐上去,那頭小黑驢卻沒命的叫起來,一邊叫,一邊尥蹶子。那態勢似乎是不把女孩兒甩下來它便不罷休。

沒奈何,那女孩兒隻好從驢背上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開始哀哭起來。眾人圍著看了一會兒,也沒奈何。最後查理王做出犧牲,把她拉起來道:“小妹莫哭,和我同騎一馬如何?”那女孩兒正捂著臉,聞得此言,愣了一下,道:“也好。”便就著他的手爬起來。誰知斜刺裏伸出一隻手橫來阻擋,一把把查理王的手打開,原來是李道士。隻見他沉聲道:“跟我騎一匹馬。”

大家覺得奇怪,但誰也沒多話,那女孩兒坐在李道士身後,那棗紅馬跑的奇快,剩下幾騎隻是緊趕慢趕,還和它拉開了百十米遠的距離。那女孩兒見所有人都甩在百米之後,那一雙手突然生出利甲來,緊緊箍住李道士的腰,臉卻側埋在他的脊背上,這副樣子,在後麵的幾人看來,卻是一副依賴纏綿之態。那查理王看見了,不禁非常別扭,放慢了馬,對著騎著一匹怒奔不及的驢的侯六嘖嘖道:“小六,你師傅把你老婆拐走了!”

誰知那官道上被驢馬的蹄子踐踏的黃土飛揚,劈裏啪啦的馬蹄聲充斥著耳朵,侯六根本聽不見他在說什麼,隻是側著頭大聲道:“啊?你說什麼?師傅太老了?。。。”

他們這邊廂調笑,前方已經是劍拔弩張了,李道士左手早已把長劍持在手裏,貼在他後背的女孩兒卻低聲道:“白狼,你的劍沒有我的舌頭快,不想死時,便聽我的。”原來,那從戲箱子裏逃出來的邪物十分狡猾,不僅逃過了追捕,侯六打盹的那個傍晚,潛入房屋,趁著侯六打盹兒,害死了那幾個人,暗暗附身於其中一個女孩兒身上,見李端白四人要走,便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求他們相攜。今日剛一上路,李道士便已瞧出端倪,然而路上有不少人家,若此時下手除妖,若傳到金莊去,必然惹到麻煩,於是一路上策馬狂奔,隻想等到沒有人煙處再下手。

那邪物附身的女孩兒,此時把一張臉埋在李道士的背上,一張嘴巴抵住的地方,正是李道士的心髒,那邪物的舌頭尖利如刀,抵著他的皮肉直刺進去,對著那砰砰直跳的心髒,卻停了下來,她心中冷笑,曉得她自己整個人全藏在李道士身後,李道士一招之內殺不死她,便威脅道:“按我說的做,不然我要你死!”

誰知話音剛落,一柄利劍卻穿透了李道士左腰,斜著向上刺來,那準頭妙得很,一劍就扯裂了她的心髒,那棗紅馬也知道背上發生了變故,幹脆停下,猛然一掀前蹄,兩人都滾下馬去。

早在那一柄劍刺穿兩個人時,查理王就看見了,他驚駭得幾乎暈厥,隨即立刻策馬疾馳,剛趕過來,就見兩人從馬上滾了下來,那女孩兒一動不動,忽然就渾身燒起火來,轉瞬燒成了一段焦炭。

旁邊的李道士一劍拄地,艱難支起身子,左腰鮮血淫淫,轉瞬間就打濕了左腿,他眼前一黑,跪了下去。

侯六和查理王見狀,不禁失魂落魄。那查理王倒也鎮定,伸手拿過一直帶著的藥匣子,剪開李端白的衣服,卻見創口細窄,那血幾乎止住了。原來,這李道士早就知道從自己左腰側上的一處下刀,可以避開主要動脈,從內髒的間隙插過刀鋒。雖則如此,也是險堪堪的擦著內髒的側邊劃過,造成了貫穿傷。可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若非抱著必死的決心,任誰也刺不來這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