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修煉(1 / 2)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正月已至盡頭。土地開始化凍,阡陌間響起村民們驅趕耕牛的吆喝聲。田間地頭已有一些嫩綠的苗苗鑽出來,關了一冬的牛兒吃了幾個月的幹草,此刻正貪婪的低頭啃食小苗,享受著春天萬物複蘇的饋贈。小河邊的垂柳因著溫暖河水的熏陶,枝條也早早吐出了翠綠的芽孢,一支支垂在岸邊,給生機盎然的鄉野更添了幾分綠意。

垂柳處一群孩子正在折著枝條,孩子們總對新鮮的東西感興趣,這時節的綠色自是吸引著他們。

樹上一個穿著綠色小襖的女娃娃正在努力夠著枝條,一手使勁往前伸,一手緊緊抓住側身的粗枝。剛剛費力折斷想要的枝條,腳下一滑,“啊呀”一聲跌落樹下,幸好樹下站了好幾個孩子。見她腳下滑落,幾人忙伸手去接,好歹在落地前擋了一擋,小姑娘雖說還是摔在地上卻並不疼痛。

起身揉揉屁股,女娃皺皺眉頭埋怨到:“這麼多人也接不住,真是笨死啦!”

人堆裏一個偏瘦的小孩輕輕嘀咕,“明明自己踩不穩,還說我們笨!”

不巧這句被女娃聽到,立馬伸手擰住瘦小孩的耳朵,大喝道:“臭猴三,敢說我笨!上次你偷我糖糕吃,我還沒跟你算賬呢!”本來還在反抗的瘦猴,一聽女娃翻舊賬,立馬老實了。求饒道:“青青姑娘,饒過我吧!我再也不說你笨了!”

“還說!”聽見笨字,青青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瘦猴立馬哎喲哎喲大叫起來,“青青仙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看瘦猴窘迫的樣子,青青氣鼓鼓的一甩手,抓起折下來的幾支柳條往回走去。邊走邊說:“不跟你們玩了,我找我遙哥哥去。哼!”

剩下幾人見青青走了,對瘦猴推推搡搡,埋怨到:“叫你嘴貧,把青青姑娘氣走了吧!去,把她哄回來!”

青青雖然有些霸道,但是心眼不錯,有好吃的都會跟他們分食。而且小姑娘長得好看,可愛又靈性,大家都喜歡跟她玩。瘦猴怯懦道:“算了吧,青青姑娘已經回去了。我跟過去打擾到老神仙,回家會被揍的。”

青青回到木屋,見老道正在教蘇桓練功,自己找了個凳子坐在門口。拿出剛才折的垂柳枝條,用指甲剝開折斷處的表皮,往後撕起一段,把撕起的部分用衣角包住,然後兩手使勁捏住衣角,再用牙齒咬住漏出的木枝部分,雙手用力往前,頭使勁往後,柔韌的樹皮帶著嫩葉往後退去,快到末梢時停下。樹皮夾雜著嫩葉堆疊在一起,擠做圓圓球形,一個青翠欲滴的垂柳燈籠便完成了。青青如是炮製了三個,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的拍拍手,全然忘記了嘴巴裏垂柳汁液的苦澀,還有被染的青黑的衣角,黑不溜秋的小爪子。

“青青,又去爬樹了啊?”看著青青的燈籠,老道嗬嗬笑著從屋裏走出問道。

“喏,給你和遙哥哥的,一人一個。”說著把燈籠遞給了老道。

老道接過燈籠,握住粗的一端,任細枝末稍垂掛的那團綠繡球輕輕搖擺。“謝謝青青姑娘!青青你可真是心靈手巧,可惜老道的功法不適合女子,可惜可惜啊!”

“張爺爺,你的那些大道理青青聽不懂,隻怕合適我也學不會喲。”

“沒事,青青。跟著師父學學醫道也挺好的!治病救人可是大功德一件。”聽到對話,蘇桓走了出來。

為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老道按字輩給蘇桓取了個新名字,仲字輩,單名一個遙,有人問起就叫蘇仲遙,仲遙既按了山門輩分,又諧音鍾爻,意在不忘鍾家恩情。老道說雖然這裏人少,是非少,但是直接叫蘇桓或是鍾爻確實不妥,不僅會給自己惹上麻煩,可能村民也會因此遭殃。蘇桓本來也糾結此事,既然師父有主意,便欣然接受。至於青青,反正都是“遙”哥哥,或者賢侄,也無所謂。

“張爺爺,遙哥哥練的怎麼樣了?遙哥哥可聰明了,應該進步很快吧?”青青眨巴著大眼睛,盯著老道。

“丫頭,以後你叫我不帶姓可好?”老道笑眯眯的看著小姑娘。

“叫爺爺嗎?那你說,是孫女大還是徒弟大?”青青一副正兒八經的樣子,逗得老道開懷大笑。

“哈哈,當然孫女大了。這裏你最大,好不好啊!”說完抱起青青,放在自己身邊的高凳上,輕輕拍著後背。“你遙哥哥自然是資質上好的,這些天苦練的成果,比爺爺我當年還要豐碩。隻是修煉道法非是一朝一夕之事,更不能妄想有什麼速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