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 / 2)

突然聽到聲利喝:“當真無恥!”隻聽咣鐺一聲,似鐵器落地之聲,憶雪回頭便見一把精致的小刀落在地上,旁邊是斷成兩截的玉佩。

“這莫非便是丞相府的書生氣,當真受教了。”李迎風笑著看向司馬弦,撣了撣衣上的灰。

司馬弦卻是不欲理會,撿了轉身欲去,任李迎風在旁邊冷嘲熱諷“司馬府好教養,如今看來欺負弱女子怕是旁人學也學不來的好本事,佩服佩服。”

這李迎風生在宣王府來來往往的見的均是書生,故也學了幾分尖酸氣,司馬弦聽他此言也未停下腳步,李迎風已拾起地上斷成兩截的玉佩,往司馬弦身上射去。

那日自己見了憶雪似是探聽到什麼,先前聚會也見她似是打探自己,兩次遇事皆與她有關,雖然年齡尚小似是不可能,不確定一番終究是不踏實,這才趁著她身邊無人前來試探,眼見她並未察覺隻怕自己多想了。隻是李俊風這小子不知從何處跑出來,在此處糾纏不休很是麻煩。素知他的名聲,憶雪尚不清楚,此時激得他動手便落了自己圈套。

李迎風本已將玉佩拋向他,此時見他既不回擊又不躲閃,飛快向前將玉佩抓回,卻是轉至憶雪麵前奚落“當真是傻妞,隻怕丟了命都不知為何!”

憶雪還在為他的轉變驚訝,此時卻不知戰火何故燒在自己身上,從他們對話憶雪已猜出剛剛司馬弦怕是對自己下手,隻是想不通自己一向與他毫無交際,便是那兩次偶遇,雖是被自己遇到,卻也均在情理當中。

見她毫不在意此事,隻自己站在那裏發呆,李迎風隻覺得頭痛,要不是看在阿榮的份上何曾理會她,真不知她是不是腦子被嚇壞了“看樣子丞相府裏的八小姐當真是腦子不好使,這樣繼續呆下去還不如問問旁人。”

憶雪見司馬弦已走遠,聽他此言便也無了顧忌瞪他一眼:“要你操心!”轉身便走,李迎風見她出了院子,折了鬆枝道:“人都走了,出來露露吧。”

一個丫環模樣的女子從鬆樹後走出,見了李迎風隻當未曾看見,卻是隨著司馬弦的方向去了。行至李迎風麵前輕聲道:“何曾見過宣王府世子爺如此,不過屈屈一條人命而矣?”

何曾被人這樣漠視過,李迎風本想反駁一細想,當真如此,自己何曾像個娘們一般說個不停,向來是看不過眼便是拳腳相向的。如今這般當真少見,細細想來,安慰自己道定是因著師弟的原由。隻冷哼一聲,也學著幾個人出了門。

憶雪回了杏林院,細細思索了一番,已明白其中原因,李迎風雖說第一次傷了自己,如今卻已幫了自己兩次,此前聽著祖母的話怕是宣王府有所求。此刻便等著春香回來報,景秀因先前下巴受了傷這幾日便隻在屋裏伺侍,此時見憶雪想著心事,端了茶上來,複又坐下接著打絡子。春香又等了片刻便回來了,進屋便將房門關上,見憶雪便道:“此次他也來了。我隻聽著因著上次衝撞了你,這便領了他過來賠罪來了。隻是不知為何這麼久的事情,卻弄到今日過來。其他的事情便是不知的,老爺同宣王到了書房裏。”

書房一向是商議公事的,向來是無人跟去伺侍的,打探不出也在情理。憶雪點點頭,也未回話。

戀霞人還未到已聽聲間:“八妹在嗎?八妹!”

憶雪打開房門戀霞卻見她身上頭上落滿了雪,解下紅色大氈丟了丫環“聽聞四姐姐病了,我們一同去看看她可好?”

外麵雪紛紛揚揚下的極大,兩人用了午膳才到思霧院子裏去,思霧病著,丫環們忙前忙後的,七姨娘也在床前照看著,倒是思霧一直睡著不曾醒來,憶雪和戀霞說了些寬慰的話便回去了。

整個冬日裏,也隻前陣子下了場雪,此時已至傍晚亭台上想必無人,憶雪披了羊毛大氈欲去亭台看這院裏落雪時節的風景。

亭台建在司馬府東麵,下麵便是一個人工小溪,引了溫泉的活水過來,湖麵冒著熱氣,儼然一個人造仙境。立在台上,可見外麵人家的屋頂,一片素白,炊煙冉冉隻覺得天地盡是一體。眼見時候不早,憶雪小心翼翼下了亭台,卻聽有人說話聲,正巧在立在亭台下的木梯下,一時也未發現憶雪。

看樣子似是兩姐妹,憶雪知府中丫環一向管製嚴格,此時借著這會無人,姐妹們便在此處說話,也不欲打擾,立在那裏等著兩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