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3 / 3)

龍超雪心裏升起不祥的預感,和皇甫心蘭對望一眼,她顫聲說:“難道——”兩個女孩一起看向皇甫麟,滿眼的不信。

皇甫遠騁終於止不住地一陣大笑,“我就知道這條狗有一天會清醒,所以,就提前給他了。若不是我那顆天璣子的療傷功效,他也不會好得這麼快。”

龍超雪死死地盯著皇甫遠騁,忽然大叫一聲:“不——”她出掌打向鐵欄,鐵欄被淩厲的掌風打得搖搖晃晃。

皇甫遠騁急忙退後數尺,喝道:“放箭!”

龍超雪氣得要命,將那些如同密雨的箭頭全部抓住,擲回馳騁山莊的弟子堆中。她怒火勃發,出手極重,馳騁山莊的弟子們慘叫連連,活活被射成了刺蝟。

皇甫遠騁不由得一愣,他知道龍超雪的確厲害,卻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個程度。他一裹披風,將盒子抱在懷中,匆匆離去。

龍超雪盛怒之下,將鐵籠打得稀爛。

正要追出去時,卻被皇甫麟拉住,“小心,你這樣衝出去,又要中他們的暗算。”

“你鬆手!”龍超雪氣呼呼地看著他,“你笨蛋啊,那老家夥給你吃什麼,你就吃什麼?你就那麼相信他嗎?”

皇甫麟苦笑一下,“當時我真的什麼記憶也沒有啊。”

“我去找那老家夥要解藥!”

她正要奔出去,卻聽見身後傳來了鐵鏈聲。回頭一看,皇甫心蘭正在沙烏爾身邊,急切地喊道:“喂,你別死啊!你、你不要緊吧?”

他們定睛一看,剛才那陣箭雨,雖然他們僥幸避過,沙烏爾卻因為縛在牆上,掙脫不得,硬生生地中了兩箭。

皇甫麟急忙過去,檢查了一下,對皇甫心蘭說:“別搖他,他……恐怕不行了。”

皇甫心蘭一聽,眼淚流了下來,也不顧沙烏爾衣杉襤褸,撲了上去,“不要啊,你不要死啊!是我害了你的,我不該把你帶到馳騁山莊來——你明知道這裏會害了你的,為什麼要送我回來啊!”

龍超雪和皇甫麟對視一下,想必那沙烏爾,當初雖然劫持了皇甫心蘭,卻對她無微不至。聽她說想要回家,還是忍痛割愛地將她送回了山莊。誰知卻遭到囚禁,現在,居然死於非命。

他對那苗月真的愛,果然不是一般的深沉。

隻見沙烏爾舉起一隻手,撫摸著皇甫心蘭的麵容,一邊撫摸,一邊喃喃地道:“像,真像你娘啊……你們果然長得很像,很……美吧……”他雖然看不見,口氣卻柔柔的,很是肯定。

皇甫心蘭失聲痛哭,哭得龍超雪的鼻子也酸酸的,一想起那個始作俑者皇甫遠騁,她簡直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碎屍萬段。

皇甫遠騁早已不見了蹤影,隻留下一群群龍無首的弟子驚慌萬分地四處逃竄。熊熊大火很快蔓延了整個山莊……

龍超雪揪住一個弟子,先扇一記耳光再問:“皇甫遠騁呢?”

那弟子見過龍超雪的內力,頓時抖得像篩糠似的,“我、我、我不知道!”

龍超雪極想再扁他一頓,可是想想這幫人也是烏合之眾,遂丟開了他繼續尋找,可是尋遍山莊也不見人影,想來必然已經離去。再不離開山莊,就有被燒死的危險,她見皇甫麟將哭得脫力的皇甫心蘭抱了出來,兩人往山莊外疾奔而去。

名噪一時的馳騁山莊,就在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中毀於一旦。

花神穀內,正是百花飄香的季節。

可是穀主楚宵陽,卻不得安寧。

“你這庸醫,快給我把解毒的方法寫出來啊!”

“不是我不想寫,乃是醫書上根本沒有記載啊!”

饒是龍超雪再怎麼厲害,也對這種情況手足無措。

“難道我就等著那隻可惡的蠍子從我師弟的身體裏鑽出來嗎?”天……想著就毛骨悚然,龍超雪急得恨不得把楚宵陽吊起來打。

楚宵陽卻仍在兀自感歎中:“想不到世人爭奪的,竟是這樣一件致命的物品……可悲,可歎。”

龍超雪忍無可忍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庸醫,倘若你再給我發牢騷而不去研究解毒的法子,我就保證會讓你成為世人可悲可歎的對象!”

楚宵陽怒道:“你、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龍超雪也大吼:“要不然就救兩個,要不然就別救!”

她的聲音一落,立刻被身後一雙臂膀擁住。龍超雪接下來的威脅全部都咽了回去,目瞪口呆地看著那雙臂膀。

“我應該不會死得那麼沒有美感吧?”

一回頭,瞧見他惡作劇的笑臉,龍超雪掙脫開來,大叫道:“你怎麼可以這麼漫不經心?!”

風熙言一攤手,“我信得過楚醫神啊。”

不管他是皇甫麟,還是風熙言,他都一樣不拿自己的命當命在玩。

因為停止了那個藥,他的記憶在慢慢恢複——除了間歇性的頭痛,已經沒有什麼問題。

皇甫心蘭堅持要出穀去通知黃宗百將軍天璣子的事情,並打算一路追查二叔的下落。他們就順便拜托打算離開的易水寒一同前往……這個主意好像令他們兩人都十分不快,可是又雙雙敗在風、龍二人的淫威之下。

一個是以美色。

一個是以武力。

隻可惜,美色是針對皇甫心蘭的,由風熙言使出;而武力則是針對易水寒的,由龍超雪使用。整個反了過來。

龍超雪用力扳過風熙言的臉,“你給我嚴肅正經一點兒,拜托!”

風熙言說:“我很嚴肅、很正經。”他用力地抱著龍超雪,龍超雪縱然有渾身武功,卻也掙紮不了,滿臉赤紅地乖乖地縮在他的懷裏麵。

風熙言玩弄著她的發辮,以漫不經心卻是命令的口吻說:“我們要做的就是相信楚先生,除此之外其他惟一要做的事情,就是……”

龍超雪還傻傻地問:“就是什麼?”

風熙言瞥了一眼,發現楚宵陽正往外溜……果然識相,“就是這樣啊。”他一本正經地把臉靠了過來,然後淺淺地在誘人的櫻唇上啄了一下。

龍超雪反應過來,一拳擊中他的臉。

“啊,你——”風熙言怒不可遏,“居然又打我的臉!”

“我是沒你那個蘭妹那麼溫柔……”她聲音響若洪鍾地說。

風熙言放下手,“我可沒有幹過那種事情!你大概也在馳騁山莊的房頂上偷窺了若幹時辰了吧,可曾見過我跟她有什麼男女之親?”

“那是你小子傻掉的時候,誰知道你現在……”洪鍾變為蚊蟻。

“拜托……”他坐在床沿,“我都是要死的人了,如果我對她有意思,我不會把你們兩個都留在身邊,左擁右抱嗎?再說了,怎麼看都是她比較有女人味……”在龍超雪刺人的目光中,風熙言立刻住了嘴。

“不許說要死要死的話。”

龍超雪狠狠地瞪著他,“你比蠍子毒多了,說不定是你把它給活活憋死在肚子裏的。”

“嗬嗬,也不無可能。”風熙言打趣道。

“等等——”龍超雪忽然想起了什麼,“憋死?”她急忙跑到風熙言身邊,貼著他坐下來,風熙言不曉得她是哪根筋搭錯了,會自動投懷送抱的,正想跟她有所動作,卻被她扳著臉說:“你還記得那個皇甫遠騁,是拿什麼東西裝著那隻蠍子的?”

“什麼東西?”風熙言一想,“你是說雪吻盒子?”

“那個雪吻盒子,是什麼東西?”龍超雪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為什麼蠍子一定要鑽到那個盒子裏才能產卵?那個盒子是密封的哎,它不會憋死嗎?”

這麼一說風熙言也覺得怪,難道那個盒子有什麼特別之處嗎?蠍子能夠從人的眉心鑽出,一定是非常銳利,非常迅捷的生物,可是卻對那個盒子奈何不得。難道說,雪吻盒子是與它相生相克的物品嗎?

“楚庸醫,你死了沒?”龍超雪扯開嗓子喊道。

楚宵陽怒火萬丈地走入。

“丫頭,遲早我要——”

龍超雪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就問:“什麼是雪吻盒?”

楚宵陽一愣,“雪吻盒?”

龍超雪點頭,“我聽那個老頭說,那個裝天璣子的盒子叫作雪吻盒。”

楚宵陽道:“我隻知道管老前輩在書裏記載的是雪吻天璣子,並未單獨提及雪吻這一樣東西。”

風熙言若有所思地說:“既然雪吻和天璣子是兩樣東西,可是苗疆人又要把它連在一起,說明它們一定是相生相克。天璣子要用雪吻盒子來裝,想必是因為盒子的某個特性可以壓製住它吧。”

楚宵陽也道:“的確有道理,我也聽說過很多毒草,五尺之內必然生長著它的解藥;許多毒物,方圓百裏必然有克製它的另一物。”

風熙言說:“而且苗疆人世代把它奉為聖藥,應該不會不知道天璣子就是血蠍子的卵,會要人的命。”

龍超雪接著說:“那麼就是說,隻要我們找到了雪吻這樣東西,再和天璣子合在一起,變成雪吻天璣子——它就會從一種毒藥,變成真正的聖藥嘍?”

楚宵陽思索道:“這個雪吻盒子的本體究竟是什麼呢?”

龍超雪忽然歎了口氣,“要是沙烏爾還活著,應該會知道吧,他可是苗疆人——都是那個混賬皇甫遠騁……”

她一提沙烏爾,風熙言忽然道:“對了,師傅留下過一張圖,是記載關沙烏爾的那個山洞的。如果隻是一個沙烏爾,師傅應該不會如此費心地畫那麼複雜的圖吧。”

龍超雪也來了興趣,急忙叫:“快把圖拿出來看看!”

風熙言很委屈地說:“我哪裏有啊!”

“你——”龍超雪這才想起來,他為了要挾自己,早就把那張圖給報銷了。

“不過,我倒是記在這裏了。”他又指指腦袋。

龍超雪發現真正的風熙言不是一般的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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