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蓮被送到了花寨主的手上,花嬌柔一臉的嬌羞柔媚,眼裏流露出一種已塵埃落定的愛戀與依賴,四當家等一幹山匪雖然對結果並不滿意,可是有話在先,也不得不聽服於馬茨蔚,當下就動手準備操辦喜事,孟盂自然樂於共享盛宴。在犀牛看來,茨蔚浮在臉上的那層笑意透著焦慮不安。而卓冰卻將大部分心思都集中在那個商人孟盂身上,猶疑著是否該向千夫長提醒著一些什麼……。
花嬌柔理所當然的一直膩在茨蔚身邊,卓冰也無法近身私聊,而犀牛也在想辦法從茨蔚處探知下一步的行動,可是茨蔚卻一直未主動離開花嬌柔,對他們進行任何的暗示,兩人皆心焦意亂又無計可施。
被花嬌柔盤問了一天,茨蔚始終臉上都堆著笑容,很是耐心的回答她的所有問題,當她覺得再一個勁的撒謊自己也難圓其說時,她意識到必須將花花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份上轉移開來,從懷裏搗出了一樣東西,花嬌柔低頭一看,有絲不解,那是她贈給他的匕首,現在卻隻剩下了刀鞘。
“花花,這個真的是很對不起,我知道那把匕首是難得一見的寶物,可是在山上時因為遇難,不小心將匕首插入了石頭裏,再也拔不出來了,所以現在隻剩下……。”茨蔚不知道借刀還鞘會不會惹來花嬌柔的氣惱,其實她也猜測過這刀可能是花嬌柔已私贈於她,隻是為了防止關鍵時刻被翻賬,他還是主動的交待為妙。
花嬌柔一聽,倒吸一口氣,茨蔚當下暗暗覺得不妙,看來花嬌柔對這匕首還是挺重視的。
隻是少頃,花嬌柔便緊張的對茨蔚上下檢視了起來,對茨蔚的遇難一說擔心至極,茨蔚頓覺十分怪異,她有些無法適應花嬌柔這種突然就會對某人交付的全然關心,既使他明白,花嬌柔對他是決對的死心塌地了,可是自己的欺騙隱瞞加另有心機對花嬌柔的這種關心就顯然有種心虛的失衡。
“這把匕首是我爹給我的,以前那是我娘給我爹的,刀鞘上的那朵花其實就是雪蓮……。”
……,好像這把匕首,挺重要的,茨蔚低頭看著手裏的刀鞘,舔了舔唇。
伸手進胸前衣襟內,搗了半天,搗出了一樣東西,塞進了花嬌柔的手裏,衝花嬌柔一笑,道:“這個也是我爹娘的,當初我爹給了我娘,後來我娘給了我,現在我把它給你。”當作是對這把匕首被他毀損的補償,茨蔚將那片金鎖送給了花嬌柔,那片金鎖對於她來說,其實也並不能代表什麼了。
可是對花嬌柔來說,這金鎖片硬是讓她淚盈於睫,眼前的人明白的,明白她對他的那份心意,回饋她的,也是極其貴重意義深遠的定情之物,她花嬌柔的眼光何其之準,能覓到對她如此真情意的好男兒,打定主意,她花嬌柔這輩子都會對他馬茨蔚全心全意,不離不棄。
馬茨蔚也未想到,自己的一個無心之舉,卻讓這位寨主大姐對自己更是情根深種,倒是遠遠的看著這邊郎無心妹有意一幕的孟盂歎息的搖了搖頭。整個金花大寨的人都在忙著布置新婚禮堂,金花山寨十年難遇的大喜事讓這群山匪都喜形於色,山洞內很快的被布置的喜氣洋洋,行動如此快速讓孟盂“嘖嘖”的咂了下嘴,眼前不斷的晃一個個步履輕快的小山匪,吆喝叫喚聲此起彼伏,酒水果脯像變戲法般擺了一長桌子,紅綢紅毯香燭案台,大紅喜字嗩呐炮仗,這個山匪窩竟可以在一天的時間將整個婚禮所需的各樣點打的妥妥當當,讓孟盂不得不懷疑這個山寨其實早有嫁主的籌備,兀自的哼笑了起來,也是,他們就是被綁上來作壓寨主人的,這禮數賓儀自然早是備好了的。看著眼前的一派喜氣洋洋眾人皆樂,孟盂翹起唇角笑意盎然的望向馬茨蔚與花嬌柔,他們和這一寨子的山匪可能都不大理解什麼叫樂極生悲。
婚禮真的可以在一天內就進行。
茨蔚在被紅袍加身時帶絲無奈的想道,這山寨還真是無所不能。看著自己全身被綁上了緞帶,總覺得自己是隻待上蒸籠的肉棕,在洞房花燭時,一打開葉衣,裏麵是糯米或是蒹米便一目了然了。
先進行了一連串的行禮,周圍整個山寨的山匪都鬧的有些瘋狂,婚禮由四當家主持,從白天花嬌柔的聊天中她才得知,所謂的金花寨的四當家,名字就為“四當家”,並不是這山寨還有二當家三當家,這四當家其實就是整個山寨的副手,對金花山寨也是忠心耿耿,從無二心,長花嬌柔十幾歲,卻甘於聽從於花嬌柔的吩咐派遣,雖然茨蔚覺得此人對自己並不喜歡,卻對他仍存有幾分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