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已是陽光普照,青草和泥土的氣息湧入了鼻內,耳邊傳來了哼哼唧唧的哀叫,茨蔚動了動,馬上便有痛感傳遍全身,臉上的感覺怪怪的,似有什麼東西裹著,伸手一抹,全是幹了的泥土,擋住刺眼的陽光,側頭望向發出聲音的人,竟是前一晚她尋找的南老大,原來,他也從山坡上滑落了下來,怪不得她尋不到。
“你還好吧?”
耳畔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茨蔚警覺的一凜,轉頭一看,竟是韓夢愚。
這陰魂不散的家夥,最好哪天她下了地府,他也跟著。
不理會韓夢愚的詢問,爬了起來,茨蔚走向南老大。南老大已經哼叫很久了,茨蔚看他的時候,他的神智已不清了。南老大肩上的傷口未及時的處理,已經感染發炎了,伸手摸上了他的額頭,竟有些燙手,茨蔚當下就陰沉起臉來,事情相當的不妙。
四下望了望周圍,根本沒有路,看來這裏根本人跡罕至,但是南老大的傷,怕是再也拖不得了。帶些警惕的望了望身後的韓夢愚,支起南老大,茨蔚決定跟他拉開距離,現在不是和他爭鬥的好時機。
“我來吧。”韓夢愚去扶南老大,茨蔚一閃,避開了他的手。開玩笑的吧,前一天晚上還在追殺她們,居然這大白天的會好心?他們是死敵!
不由分說的將南老大扯了過來,放上了自己的背上,甩開步子就走開了,茨蔚急急的追上,“我們不要你幫忙!”
“那就是要他死了?!”韓夢愚不理會她的拉扯仍往前走。
“我有能力不讓他死的。”
“行,你選一樣吧,一、我背著他走;二、你背著他,然後一邊和我決鬥。”
他究竟有怎樣的目的?茨蔚有片刻的駐足,有的時候,感覺他對她並不如她那樣的敵對仇視,但是,一時的友好示意,絕對不可能消彌兩人的對立立場。即便是磐與德天已經交好,說她小人也好,不夠他那樣豁達也好,她仍會一直保持與他的敵對性。除非他對她及整個德天再無危險性。
“我不會對你感恩的,也不會因為你的任何舉動而覺得你的個人風格有多麼的高尚。”茨蔚抿了抿唇道。
韓夢愚沒有理會她。
“你為什麼會帶兵來萬曆?磐還是沒有放棄對德天的侵略吧?換了一種形式,借刀殺人?!哼,小人!”
韓夢愚擰了擰眉,麵色有些陰鬱。
“一個出爾反爾的國家,一個背信棄義的國家,一個隻懂侵略與屠殺的國家,一個為了興盛而不擇手段去毀滅別人的國家……,”
“閉嘴,女人!”韓夢愚怒叱道。
茨蔚愣了愣,留心的看了看南老大,他似乎昏死了過去,什麼也沒有聽到。
“放下他,我不用你的幫忙!”茨蔚的語氣非常的森冷強硬。
“你不是女人嗎?我有說錯嗎?”韓夢愚繼續說道。
“放下!”茨蔚近似粗魯的去拽南老大,南老大迷迷糊糊的發出了“哼哼”的痛叫,韓夢愚也因為她的蠻力弄的擰緊了眉,咬關緊咬,硬是沒讓她拽下背上之人。
“行,那現在就你背著他,我跟你決鬥!”茨蔚支起了她的槍。
韓夢愚白了她一眼,臉色愈發的青白,“你要是不怕捅上我背上的人,你就盡管來吧。”
“你是小人!”茨蔚向槍尾捅了捅韓夢愚。
“你再怎麼做,都吃力不討好的……。”
“你口渴不渴?”韓夢愚掃了她一眼。
“不渴!”茨蔚很大聲的回複他。
“我背上的人渴了,你去取一些水來吧。”
“呃!”茨蔚瞄了瞄南老大,他的唇確實很幹裂,而現在的太陽愈升愈高,溫度也愈來愈大,確實應該補充些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