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奈大人,下午一點到三點有兩個會議需要您到場,五點開始是cedef公司那邊的會議。晚上七點同樣是公司的晚宴。九點是——”
“九點以後的事情等到七點的晚宴結束後再告訴我吧,巴吉爾。”
“是的,鈴奈大人。”
一邊走路一邊在歐蕾加諾遞來的趣書上簽名,踏著高跟鞋的北條鈴奈走的穩而快,顯然早已習慣了這種節奏的生活。
“現在是十二點,一個小時後我們來接您。”
接過鈴奈簽好字的趣書,歐蕾加諾朝著鈴奈行了個禮,和巴吉爾一起停步於彭格列意大利總部的中心庭院前。
“嗯,麻煩你了,歐蕾加諾。”
對自己的左右手揮了揮手,鈴奈走向了不遠處的黑衣男子。
“抱歉,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剛到。”
有些自然卷的黑發下是祖母綠的雙瞳,男子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和鈴奈相似的稚氣。
“奧西裏斯,”親昵的呼喚著男子的名字,鈴奈伸手去撫摸男子的臉頰。
“怎麼受傷了?”
微笑了一下,男子握住了鈴奈撫摸他的手,然後側過臉親吻其中一邊的手掌。
“請不用為我擔心,隻是小傷。”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聞言,鈴奈有些不滿的蹙起了秀氣的眉頭。
“你可是我的兒子啊。”
沒錯,這個一身黑衣、名叫奧西裏斯的男子正是鈴奈的十七歲的兒子。黑手黨世界裏令人敬而遠之的殺手新銳。偏向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但並不屬於任何家族的他雖不是天下無敵,可是同輩中能傷得到他的人也是少數。
因為母親氣鼓鼓的表情而笑了起來,一把抱住比自己還矮一些的鈴奈,奧西裏斯像對待情人一樣柔聲安撫著自己的母親。
“真的隻是小小的擦傷而已。”
看到這樣的畫麵,任何人大概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情侶。事實上除了知道奧西裏斯身世的幾個人以外,黑手黨世界裏的人們已經完全把奧西裏斯當做了鈴奈年輕的新情人。
鈴奈對此不以為意。對於她來說,反正該知道事實的人都知道事實,其他人要怎麼誤會都無所謂。況且就現在的情況而言,讓不相幹的人這麼誤會著反而更好。在彭格列有過門外顧問、澤田家光的兒子澤田綱吉繼任第十代boss之位的事實之後,門外顧問的行動越來越受到各方麵的關注,與此相對的,鈴奈的工作也增加了許多。
在綱吉還未有妻子與子嗣的現在,要是被人知道奧西裏斯是鈴奈與綱吉的恩師、殺手世界頂尖人物的裏包恩所生的兒子的話,那奧西裏斯的存在勢必會對彭格列的繼承問題產生一定的衝擊。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軒然大波,也不想自己的兒子卷入本和他不相幹的彭格列繼承問題之中,鈴奈不在意別人說她是老牛吃嫩草,在殺手新銳的奧西裏斯剛出道沒多久就饑渴的用自己的石榴裙把他給迷倒了。
至於奧西裏斯,他並不在意別人說自己是用裙帶關係爬到了新銳的位置,也不在乎別人說他因為對鈴奈具有私情而偏向彭格列一邊。他和母親一樣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們是情人的傳聞,但他和母親的理由並不是同樣的。
對奧西裏斯來說,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看重的人隻有母親一個。兼顧了父親和母親的角色,給予奧西裏斯生命、教會奧西裏斯很多重要事情的鈴奈是絕對無可替代的存在。
看上去總是很堅強的母親給了自己充實的童年,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離開母親的羽翼去鍛煉自己的翅膀,作為母親的鈴奈一定還會教會奧西裏斯更多本應是奧西裏斯父親應該教他的東西。
裏包恩,那個對奧西裏斯來說隻有生理上是自己父親的男人。奧西裏斯無所謂他在哪裏做些什麼,也無所謂他作為一個丈夫、一個父親有多麼失敗。奧西裏斯對他全無感情,也毫無興趣。“裏包恩”隻是一個名字,一個路人甲乙丙丁或許都可以取的代號。
“對了,這是迪諾叔叔給您的禮物。”
從口袋裏掏出錦盒遞到母親手中,奧西裏斯想起了某個看上去比母親還要天真的大男人不太好意思的笑著對自己說:“我拿給鈴奈的話,她一定不會收下,所以請你幫我送給她吧。”
(還不如讓跳馬做我的父親算了。)
如果是跳馬的話,或許自己的童年也能和別的孩子一樣曾經左手牽著父親,右手拉著母親。如果是跳馬的話,一定會深沉而熱烈的愛母親一輩子。如果是跳馬的話,母親一定不用受那麼苦,也不用一個人照顧自己,更不用去猜測自己的丈夫是否真的愛著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就連奧西裏斯這個名字都是母親和跳馬一同取的。
當時的迪諾剛本來在遙遠的埃及尋寶,但他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即將到手的寶藏,轉而回過。而他歸國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鈴奈的床前,代替迎擊敵人的裏包恩守在手術室之外,一直到鈴奈平安的以剖腹產的方式生下了奧西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