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西裏斯”本是埃及九大神明之一的名字。陪伴著產下一子、還在恢複期的鈴奈,迪諾時常對鈴奈說起自己去埃及的各種見聞。不知道為什麼,鈴奈十分的喜歡奧西裏斯這位掌管豐饒的冥神,最後連兒子的名字都取成了osiris(奧西裏斯)。
母親和跳馬迪諾的感情很好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要不是長相擺在那裏,奧西裏斯還真是想天真又自私的認為自己是母親和跳馬的私生子。
“啊……上次和迪諾一起去哥倫比亞時看到的祖母綠耳環。”
當時鈴奈確實有過給自己添置上幾件奢侈品的想法,可這對耳環太超出鈴奈的預算,加之在那之前鈴奈還買了其他幾件飾品。所以最後鈴奈說服了自己、幹脆的放棄了這對耳環。
不待母親推辭,奧西裏斯已取出耳環,戴到了自己母親的耳朵上。
“非常適合您的顏色。”
翠色的祖母綠耳環與母親的碧眸相映生輝,就連自以為最了解母親適合什麼的奧西裏斯都不得不承認迪諾果然很會選擇適合母親的東西。
“可是那麼貴重的東西——”“禮的話我已經替您還了。”
作為一個後輩來說奧西裏斯確實敬佩迪諾,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奧西裏斯沒有輸給迪諾的意思。
獨自一個人殺入在加百羅涅所掌控的海港城市中興風作浪的毒品販賣組織內部,最後幹掉了那個新興組織的頭目,奧西裏斯用這樣的方式還了迪諾、還了加百羅涅的人情。他臉上的擦傷就是在那個時候所受的。而包裹在他黑色西服下的精裝軀體上還有更多大大小小的傷口。
“是吃無法的時候了。”
奧西裏斯狀似隨意的轉移了話題。
“可是——”“再不吃午飯,您的午休就要沒了呢。”
和母親一起溫馨的用過午餐,接著再把母親送到來接她的車前。奧西裏斯在目送著母親所乘的車輛駛離後,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奧西裏斯太過自信,這是他的缺點。
以為自己一個人掃平一個不大的組織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他沒料到會被對方以伏擊反咬一口。用香水掩蓋住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在吃過強力的止痛藥後奧西裏斯才來依約去見自己的母親。
頭暈目眩,穿過暗巷想要快點回到自己的落腳處休息的奧西裏斯稍微放鬆了警惕。也就是這一瞬的放鬆讓奧西裏斯撞到了一個歲的孩子。
孩子手中的尖刀沒入了奧西裏斯的小腹之中。這是致命的一擊。
呯、呯——
奧西裏斯以最快的速度作出了反擊,但這並不能阻止他腹部的流血。用力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奧西裏斯沒有想到那偷襲自己的少年殺手的刀子上還塗有劇毒。
自己就這麼死了,一定會給母親添麻煩吧?奧西裏斯想著,靠著暗巷的牆壁滑座了下來。
(不要把我生下來就好了。)
那樣或許母親還能有做個普通人的機會,或是那個固執的母親還有可能回心轉意嫁給別人。自己的存在無形中把母親栓在了那個男人、裏包恩的身邊,這是奧西裏斯對母親最為抱歉的事。
(那樣,她……就不用在看見我的屍體後哭了。)
讓母親為自己的死亡哭,這是奧西裏斯對母親最為抱歉的第二件事。
視野朦朧之中,奧西裏斯似乎看到了有白色的落羽從天而降。
“喂,你。”
“如果你有獻上■■的覺悟的話,我就讓你改變吧。你母親、不,我們母親的命運。”
身著一條黑裙的少女站在了奧西裏斯的麵前。
(……幻覺、嗎?)
即使回答了又能怎樣呢?自己的性命早已是風中殘燭。但是凝望著少女的白色長發在風中美麗的飄舞,奧西裏斯像著魔一樣微笑著開口:“啊。”
“那就走吧,我們一起——”
少女拉起了奧西裏斯還捂著自己肚子傷口的手。
“你呢?”
白發紫瞳的少女轉身,看向本來什麼都沒有的虛空,像是發現了早有人超越平行世界的次元,在窺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
發現自己的窺視被發現了的人猛然一驚。
午夜十二點,一周一次同媽媽、爸爸一起睡的澤田娜娜滿身是汗的從夢中醒了過來。
“娜娜?怎麼了嗎?”媽媽溫柔的聲音傳來,床頭的燈也被打開。
抬頭去看媽媽,娜娜小心翼翼的拉住了媽媽的衣角。
——眼前這個溫柔賢淑的女性果然就是自己在夢中看過的、那個叫奧西裏斯的哥哥的母親。
(但是,媽媽是我的媽媽啊。)
回想起夢中的媽媽戴著與她眸子相映生輝的祖母綠耳環的樣子,又想起和媽媽有幾分相像的奧利西斯被人刺殺的樣子,娜娜不自覺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