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低低地嚎叫,皆是目帶饞涎地望著樹上的蘇琴,一直叫了好一會,便開始退開,就蘇琴以為他們放棄離開的時候,狼群裏讓出一條路,一隻略比眾狼稍健壯的白狼垂著腦袋慢慢地踱步到蘇琴下,抬頭朝她看了一眼,忽然嚎叫起來。
蘇琴就知道狼這種極有耐性的動物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隻見眾狼隨著狼王嚎叫也跟著嚎起來,近距離接受群狼的狼嚎洗禮,非常人所受,自然蘇琴也受不住,聽得心驚膽跳,腦袋更為清晰地知道自己該幹點什麼了。
於是她倒掛的腦袋微微向上看去,目測手與腳跟的距離,以及評估樹枝的承受能力以後,歎了口氣想必是沒法爬回樹上去,再看那白狼王竟略顯沉穩地圍著她打量起來。蘇琴在心裏暗暗地祈禱,這隻狼王千萬別太聰明地發現樹上那根粗大的繩子。不知是老天聽到她的禱告還是老頭故意將繩索紮得隱蔽。
白狼王轉了一圈以後,突然一個衝刺對著蘇琴躍起,距離她的腦袋也不過僅二三尺,蘇琴不由地屏住呼吸,心髒都快跳出胸口。隨著時間拉長,血液倒流,她開始出現眼花的症狀,心裏更為急切,不斷地詛咒三叔那個老東西,要不是他的話,自己怎麼會落到群狼圍攻的地步?
狼群依舊安靜地呆著,唯有白狼王來回踱步似乎在思量著什麼?突然對狼群發出嗚嗚的低鳴,然後退於狼圈裏,隻見四五匹狼齊齊跑到蘇琴身下,然後一匹又匹的狼跳上那四五匹狼的狼身上,蘇琴直接無語了,原來狼群準備疊羅漢把她拉下來。
此時不得不讓她對白狼王的智商行至高禮,然而顧不得她給狼王行大禮,群狼依舊疊了三四層了,隻差再來一隻狼,她便被咬住,這時,果然一隻灰狼跳了上來,蘇琴伸手就給那灰狼一巴掌,頓時疊的狼羅漢倒了一大片。群狼惱怒地低吼著,蘇琴更加慌忙地呼喊,也不見有人前來。
想她蘇琴還有好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做,如今就要香消玉殞於此,再一想還沒嫁人生子,一生抱負也未展開拳腳就落得葬身狼口的下場,蘇琴實在不甘心,看著那狼群再次疊起羅漢,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撐多久,便又驚又惱又氣地恐得不行,隻能暗自著急,四處打望也沒法瞧見有個把人影,不由地心生絕望。
正跟隨殺神身後的三人卻在一個十字路口停住,路口中央一棵粗壯的大槐樹綴滿了冰凝雕琢冰錘子穿上白雪覆蓋的披衫,而槐樹的周圍有了九棵蕭瑟白皙的垂柳在寒風中搖擺不定。殺神老頭停住腳步轉身對星絮說道。
“你在此處稍等,其餘二人先隨我同行。”
聞言,顏奎大驚,這老頭十分古怪,如今讓他們幾人分離到底是什麼意思?眾人雖然不知道老頭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星絮略沉思便轉身對顏奎恭敬道。
“那就有勞殿下先行,容我在此靜候。”
說完不等顏奎反駁就對老頭亦是恭敬地回道。“有勞三叔。”
再次聽到星絮叫他三叔,老頭尤為滿意地點了下頭便扭頭對顏奎吩咐道。“你把馬留給他,去雪橇上,從這裏進去用不上馬。”
顏奎見星絮如此聽話,又看了下前方的狹隘的小路,便隻好歎氣一聲下馬奔上雪橇,扭頭複雜地看了星絮一眼,隨著老頭離開。
而此時的蘇琴正跟這群狼較勁,累的不行,就在白狼王親自登上疊羅漢的頂端,準備咬住蘇琴之時,一聲悠揚的笛聲傳來,蘇琴如同溺水奄奄一息的人,徒然出現的枕木,伸手便要抓住;急忙大喊救命,卻聽那笛聲忽然淩厲一轉,眾狼哀嚎,彷如退潮一般急性而去,片刻後便見一個身穿灰白大氅的男人在林間急速奔跑直到蘇琴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