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年僅十六,瓊武王的侄子。十二歲因瓊允兩國邊境摩擦,第一次出使允國,便聞名於天下,據說口才了得,因此瓊王賜為信靈君。很早以前就聽說過他的名字,早些年蘇琴掛配相印時,他還在四處雲遊,據說今年才回來。天才的智商是了不得的,蘇琴隻好閉緊嘴巴,以免漏了什麼蛛絲馬跡。
見蘇琴僅是側目微訝,並未表現過分的激動,王允更是對她好奇,說了一句讓蘇琴哭笑不得的話。“真是聞名不如見麵啊。”
蘇琴不再與他多言,王允也極有分寸,表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沉穩。蘇琴側過臉看著所謂的青峰山,竟然連馬車都可以爬上去,倍感無語,一群養尊處優的人窩了一個冬天,此時出來找樂子罷了。
離半山越來越近,發現人還不少,蘇琴又一次驚奇地發現王允的交際麵之廣,隻見他對山坡上青年們笑眯眯地打著招呼。
蘇琴這才得知有不少鳳莊門下的弟子也在,也就是當今所謂的才子,也有不少女孩子,約莫都是十七八九,與她相比卻是小太多,但從外表來看,都差不多上下一般。大部分的青年男女都把目光聚集在與王允並騎的蘇琴身上。
女子騎馬讓他們倍感新鮮,如若是在星國,女子騎馬卻是常事,可在昭陽,就如王允所說,女孩子都應該嬌滴滴,怎麼可能騎在馬兒上?到是前方馬車上,掀開簾子對蘇琴頻頻相望的王嬌,讓蘇琴好笑。
到了半山坡,馬車停了下來,看到不遠處已經搭建好的石凳木桌子,蘇琴倍感新鮮,這幾年忙著與人鬥,忙著斂財忙著後續計劃,從未像今天一樣,有遊玩的心情,即使跟皂承一同出去也是充滿了危險與算計。
呼吸著大自然的空氣,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跟著舒展了,就在她倍感愜意的時候,不合時宜的一個聲調響起。
“相傳蘇小小琴技獨步天下,這抱琴出遊,卻撫琴不彈,似乎不夠意思吧?大夥說對不對?”
蘇琴側頭望去,卻是之前在她身邊嘲諷的女子。想不理會,可當著眾人的麵,不想大家都不開心,隻是佯裝友好地對她笑了笑,卻不回話。
哪知霜雪卻拉住那女子說道。“鳳美,別這樣,你這樣不是讓人家為難嗎?”
明麵這話有著勸說,實則卻告示眾人,蘇小小名不副實,大家就不要為難她了。蘇琴那叫一個哭笑不得,這幫女人是咋回事?就這麼看她不順眼?
“秦霜雪,你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賤人。”
蘇琴愕然,轉頭看向維護她的王嬌,她還真是直言不諱,什麼都敢說,還沒等霜雪回答,王嬌啐道。“賤人,你還真是見不得別人比你好。”
“嬌兒!”王鐐慍怒地吼道。
轉頭便責問王嬌的侍女烏蘭。“你就是這樣教公主的?”
烏蘭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王嬌咬了咬唇瓣,不敢多言,連忙向父親求情。霜雪也趕緊跟著打圓場地說道。“大王,公主年幼,性情直率,想什麼說什麼,大王就莫要生氣了。不如讓霜雪給大家表演一段舞吧。”
一聽秦霜雪這樣說,眾人都吆喝說好,走過蘇琴身邊時,帶著挑釁地朝她遞了一個眼神,蘇琴對她微微笑了笑,讓霜雪不悅地蹙了下眉頭。
看來情報有誤,不是說蘇小小的性情很是古怪,見不到別人挑事尋釁?可眼下表現出來的極好修養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蒹葭采采,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早先就在山坡上等候的一個才子隨著秦霜雪的舞蹈,吟唱起來。
嗡嗡的叫聲彼起此伏,個個不安於他人出風頭的心態,也吟起自己曾聽過的優美民歌,就在眾人都讚賞地點頭說好之時,王允卻搖頭歎氣,引起了蘇琴的注意,王允身邊的王嬌也顯得好奇。
“吟唱前人詩句歌曲,還不如自己創作,鳳莊門下的弟子終歸太平庸了。”說著竟轉頭看向蘇儀,對王嬌低聲說道。
“看到沒,他出自蘇相門下,如今成就如何?那黑起也出自蘇琴門下,跟鳳莊一比,你說昔日的蘇相如何?”
“允哥,你又沒見過蘇琴。”王嬌翻了個白眼。
說著王嬌嬉笑起,指著不遠處的蘇琴對王允笑道。“蘇琴長得很漂亮,喏,你看,和蘇小小一模一樣。可惜蘇琴是個男的,不然就是雙胞胎了。”
王允疑惑地望向蘇琴,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的蘇琴毛骨悚然。這時,人群裏起哄了。“妙仙樓的霜雪率先表演了,那玓瓅居的蘇小小怎麼不來一個?”
蘇琴微微蹙了下眉,智若卻在她的身邊低聲說道。“做玓瓅居的姑娘就應該有今天的覺悟。”
瞬間湮滅了蘇琴的火氣,得意地對智若眨了眨眼,從馬車裏抱出斷琴,席地而坐。歡快的音調讓嘻嘻鬧鬧的人聲逐漸消停。依舊是迅速跳躍在斷琴上的手指如同跳舞一般,讓人不由賞心悅目。掃搖、掃弦、柱外刮奏,忽而緩慢拉長,把眾人帶入一陣奇妙的世界裏,仿佛山水頓時融入在生命中。
突然高調而去,展現一幅戰場風雲的的磅礴景象,眾人驚若木雞。霜雪不由地咬了下嘴唇,春秋堂那場選花王的豔鬥她沒有參與,僅是聽說蘇小小琴技了得,想來可能是長得漂亮被大家吹捧,跟蕪茜相比不錯罷了,可是竟沒想到她的琴技真的神乎其技,這不是給她長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