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若依舊不想鬆開手,任由蘇琴掙紮。輕快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他驚愕地望著蘇琴,滿臉掩飾不住的悵然。壓抑許久的感情如同爆發的山洪一般襲擊了他的理智。一手反束蘇琴的手腕,一手摟過她的背,冰冷的雙唇再次掠奪那紅潤的唇瓣。
帶著侵略地啃咬她耳後的肌膚,蘇琴閉上眼,第一次倍感屈辱。這個與她相交相知十來年的男人,如今變成了什麼?饑渴的野獸?她自覺從未給予他愛情的錯覺,為何他會這般迷戀,原本以為他對自己僅是兄妹之情,奈何造化弄人。
有那麼一刻她想是不是月老拉錯線了,給她拉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男女關係,就沒一個可以知心的?胸前微涼的觸感奪回了她的注意力,隻見她嘴角上揚地輕笑道。
“大祭司是不是憋久了?需要發泄的話,你也該找個青樓姑娘,我這已為人婦的女人,隻怕不合適吧。”
智若的手停滯了,臉色鐵青,原本他想反唇相譏她就是青樓姑娘,可看到蘇琴眼中的寒意,那高漲的欲望逐漸消散,喚回理智以後,伴隨而來的是無盡的懊惱,伸手將蘇琴的衣襟拉好,閉上眼再次道歉。
“對不起,是我失控了。”
蘇琴嘴角依舊掛著冷笑,眼中的寒意逐漸加深,智若頓時不知所措地望著她,仿佛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一般。頃刻間,蘇琴的心軟了,畢竟十來年的夥伴,總不能因為一個錯就與之拒交吧?再者兩人以後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不該把關係弄僵。
隻是轉頭一想,不寒而栗。他可以為了一個莫須有的預言而對自己下狠手,也許哪天自己破壞了他內心中的某樣重要的東西,那他豈不是要親自動手了結自己?越想越覺得全身發冷,望向智若的眼神已不僅僅是冰涼,還帶著許些恐懼。
當然智若不知道蘇琴內心對她的排斥,以至於在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再難喚回這個女人對他的信任。
在蘇琴挺直脊梁走出房門的時,天曉得她會遇上什麼樣的事情。那雙自她踏進雲客來大門就緊緊注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樓梯口,見她一人落單地走了下來,那人便尾隨其後。陷入思緒中的蘇琴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
而且蘇琴的斷琴也不可能隨時隨地背在身上,遇到智若以後,那琴就放在他的身邊,這下子出門隻為疏解心結,暫時不想見到他罷了。哪裏想得到,這剛到落城的第一天就飛來橫禍。一個人煙稀少的轉角處,一陣濃鬱的香味襲來,蘇琴頭一昏便不省人事的睡去。
這一睡倒不要緊,卻把懸靈給急壞了,懸靈去到雲客來,四處找不到蘇琴的蹤影,卻發現智若,問清楚以後,兩人都著急了。智若以為蘇琴去找懸靈,而懸靈尋來,必定是蘇琴失蹤了。兩人在雲客來久等不來,猜測她是不是獨自一人回東都或是去找皂承?
又過了十日,普菩的騷亂隨著鳳駿的請罪慢慢平複,雖然允惠公依然被皂承軟禁看管在王宮裏,大臣們都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鳳駿也隨著允惠公一起被看管了。援兵走在半路上,被鳳駿的一紙調令又各自歸位。雖然大家都在沉默,但都在尋找合適的時機扳倒平原君,如今的皂承算是挾王以令諸侯。
尋找平原君夫人的行動正在火熱的進行中,就連遠在昭陽的瓊武王聽到消息後也派出人手四處尋訪。更別說心存愧疚的顏奎,他親身帶人在奇國境內查詢,均未有結果。此時的蘇琴說是奄奄一息太過誇張,要說過得滋潤,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一間暗無天日的小屋子,據她查看應該是一個地窖,因為她連站立起身都要彎著腰,一日三餐都有人送飯,卻無人來問她話也沒人告訴她抓她的原因。自她醒過來開始已有七八天,從最初的驚恐到而後的抓狂最後到如今的平靜。
然而就在她快絕望的時候,幾個男人彎身進來,抓住她就綁了起來,對於她的不反抗,男人們雖然有些詫異,還是沒有對她占便宜,這讓她更感到疑惑了,隨後一個黑色的布罩子套在頭上,她便被人押了出去。
蘇琴這些天一直猜測是黑起還是顏奎將自己綁了,若是黑起,定會將她千刀萬剮殺之後快,絕不可能有如此耐性將她關起來,磨去她的銳氣,若是顏奎,憑借他的善良是舍不得讓自己遭受這樣的日子,最多是將自己軟禁。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人是她所不熟悉並且有相關利益的,突然想起黃金的事情,排除了好幾個人以後,她便定位在三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