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你非常高興。”瑪麗像練習了多次那樣，向麵前的年輕人伸出了手，他的臉上掛著謙卑的笑容。
“嗬。”金發的年輕人卻隻是輕慢的笑了笑，沒有理會那隻伸在半空中僵持著的手，他轉身打量著這間設在“黃黃”深處的小房子，那些微弱的陽光穿過狹窄的窗格，在地麵投下了斑斕的影子。
“嗬，影子。”年輕人看著那些影子對瑪麗輕聲笑道。
“什……什麼？”瑪麗的手僵在半空中，突然的冷遇讓他甚至來不及發怒。
“這個世界上最見不得光的就是影子，但是最依賴光的也是影子。多麼奇妙的組合——這也是……上帝與魔王的契約之一，明白嗎？”年輕人的手在空中穿過那些影子，像一隻輕盈的鳥。
瑪麗目瞪口呆地看著年輕人，不知所雲。
“瑪麗，你怎麼會明白？你不過是**生的孩子，你太在意自己的過去，在意到忘記了自己的現在，更不會明白未來；明白麼，你沒有現在，沒有明天。你永遠都是**瑪麗的兒子，即使你將自己的母親殺死了，將她吃進自己的肚子裏……你也還是她的兒子。”金發的年輕人抬頭望向瑪麗，眼中全是悲憫：“這樣注定了結局的人生，還有意義麼？”
“影子……我們都是生活在影子下的人啊。”年輕人垂下頭低歎。
2.
“杜德醫生，你說，你能為我們提供強大的後援力量？”屏風後麵傳來一個稚嫩的孩子聲音，驚醒了呆滯中的瑪麗。瑪麗驚惶地發現，自己竟然莫明其妙地出了一大身冷汗。
“是啊，那樣的力量，也許足以支持你的野心了吧？”金發男子——杜德，微笑著望向屏風，目光穿透了屏風，甚至看透了屏風後的人，直達他心底最深處，屏風後的人迎著那溫柔的微笑，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那麼，你指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軍火呢，或是哪一國的資金呢，還是……哪裏的勢力呢？”
“不，都不是。那些……都不過是人的力量。而我要提供給你的，是屬於魔王的力量——那是隻要有人的地方，都會有的力量。”杜德醫生張開雙臂迎向窗外的陽光，他的身後投下了一個巨大的黑影，仿佛月夜空中飛過的蝙蝠一般：“它存在於每個人
的心底，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它是貪婪的力量啊！”
“如果你所描述的那些力量真的是可操控的，我們又有什麼可以交換的呢？”屏風後的人語氣裏卻不帶一絲的波動。
“隻要……你願意和我的主人簽下這份契約。”杜德轉過身的時候，手裏揚出一張薄薄的紙，在紙的角落，蓋著一枚雙頭蛇的徽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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