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今夕何人」
“這是.........？”山洞麼？一個幾近在山腳下的山洞。洞口被枯草蓋了一大半，四周的落葉散了一地，若不是他帶著我我根本找不著。這一路上聽他說了許多話，也從他口中摸到了一些事：在這裏我無父無母，那個姚震天就是鳳凰，也就是我的殺父仇人。他原想奪武林盟主之位，最終惡有惡報被青蜓射瞎了雙眼。而這個男子，是現在燕山派的掌門人，也是新任的武林盟主。一路上我暗自喘了不少氣，沒想到在這裏我的身世愛恨竟這樣複雜。殺父仇人暫且不說，我的未婚夫居然是武林盟主，這個背景也太大了，即使我夢中無數次想象，也無法想到這樣豐滿的人物啊。然而驚歎之餘，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這一切，我都是明了的。
“鳳凰，在想什麼呢？”他見我出神，不由發問。
“沒有啊，沒想什麼。我在想，這裏，你........”我說不下去了，這個地方應該是有淵源的吧。
“我怎麼能忘記這裏呢？”他接過了我的話“若不是你，隻怕我早就喪命了。在這兒，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會忘記。”
我怔怔地抬頭“所以，它是我們的見證。”那種明了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是。鳳凰，為了我，你吃了那麼多苦，從一個樣樣有別人服侍的大小姐變成一個事事都照料我的傻姑娘。我說過，要為了你好好活下去，我雲瀟瀟的這條命這輩子都是你的。”他握住了我的手，很輕。
雲瀟瀟，原來是這三個字。一瞬間，我覺得這三個字好熟悉，仿佛許多年前，在哪裏見過。
“等等，哥。”有些碎片開始浮現，慢慢地拚湊在一起。
“怎麼了？”
我無心去顧及他的疑惑。一種意識突然讓我覺得這一切是，是，“你是燕山派的大弟子，雲瀟瀟。你師父是趙霆鋒，你有個小師妹叫青蜂，對嗎？”
“是啊。不過師父過世，現在我已經接任燕山派的掌門了。”
“還有。你是不是喜歡過一個人，叫姚雁？”我試探地問出了這句話。
他的眼神忽然暗了下來，湧出的便是讓人看了心痛的悲涼。“鳳凰，我不願騙你。我確實忘不了雁兒。隻是我和她，今生今世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的回答猶如一個霹靂直直地打中了我，腳下一軟，跌坐在了地上。那麼說，他真的是，那我，我是，“鳳凰，你怎麼了？沒事吧？”他緊張地蹲下身扶住我，“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這些的。”
我搖搖頭，現在我終於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沒事的哥，我知道你忘不了她。是我不好，是我先提起了她，讓你難過了。”
“真是個傻姑娘”他摸著我的發，把我的頭輕摁在他的肩上。
他不明白，我所想的，並不是這些。
如果我沒記錯，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看過一部電視劇《鳳在江湖》。雲瀟瀟，就是其中的男主角，當年的我還萬分羨慕他和鳳凰的感情。現在的這一切告訴我，我來到的，正是這個劇中。而我，就是當年自己羨慕的鳳凰。可是，我怎麼會來到劇中的呢？而且，在記憶中，這部電視劇在一開始那段不受我控製的對話後，就已經大結局了，那麼我現在到的又是哪裏呢？
天呐，這可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莫非真是在想象中要我來續寫這個結局？
“哥”我輕輕地開口。
“嗯？”
“你，是真的嗎？”若說是來到了續寫的未知劇集中，那麼他，究竟是不是真實存在的呢？
“你說什麼呀？鳳凰，你今天到底怎麼了？”他把我扳正，關切地問。
“我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嘛......”
“這是什麼傻問題？”他好笑地抬起手用食指刮了下我的鼻子，“這些日子不見，你腦袋瓜裏都想些什麼呢。”
或許是見我還呆著。他抓起我的手貼在他的臉頰上，“不信你就捏捏看，看看我是不是真的。”
手微微抖著，不自覺地竟真的捏了他。從指尖穿來的溫暖告訴我這分明是一個真實的人。
雲瀟瀟笑了，很幹淨的笑容：“這下知道我是真的假的了吧？再說，我要不是真的，那你之前是說要做誰的妻子呀，嗯？”
沒想到正義如雲大俠，居然也會調戲人。無謂了，管它是現實還是虛構呢。既然來了，好好續寫便是了。即便是夢一場，也要做得痛快。
“討厭，不跟你說了。”不知真假，臉咻地發燙了。轉身跑到河邊，他跟了上來，輕道：“我還想著要給你打好多好多桶河水，等著讓你把我給累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