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聽到他隨口說出來的關心話,月初寧怯生生喊了一聲,眼睛又重新紅了。
開演。
看到月初寧怯怯的小可憐樣,聯想到這可是他親生的女兒,月建國開始有些動容了,這才走過來摸了一下月初寧的頭,“回來了就好,以後家裏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嗯,以後我也是有爸爸媽媽的孩子了。”
她眼裏的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一顆一顆往下落,眼尾鼻尖微紅,看得人心也跟著軟得一塌糊塗。
月初寧上輩子沒當過演員,但她有個特點,就是共情能力有點強,稍微細想一下原主的經曆,她就能立馬楚楚可憐的簌簌落淚。
前世看電視她還喜歡對著鏡子學瓊女郎的落淚法,那哭得叫一個美,加上她本身的五官底子就小巧精致又漂亮,誰看了不得迷糊。
鍾婉琴和月建國動容的一左一右圍在她身邊坐下,鍾婉琴輕拍她的背:“傻孩子哭什麼,回家是件開心的事,今天再哭眼睛就真腫了。”
“你媽說得對,回家是值得開心的事。”
月建國笨拙的拍著她的背輕哄,他對這個隻在繈褓裏見過幾次的女兒記憶不多,但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他又不是冷血的木頭,看到在外受苦失散多年的女兒在他麵前露出受委屈的可憐樣,再鐵血的硬漢也會心軟動容。
“爸,媽,剛才護士說過妹妹沒事了就可以出院了,我想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月如鳶不甘的打斷方才還在她這邊溫馨一家,轉眼又在月初寧身邊溫馨一家的三人。
“既然寧寧沒什麼大礙了,就回家吧。”
月建國深深吸氣把情緒重新收斂了,才鬆開床上的妻女站起來。
失散多年以為已經不在人世的孩子重新回到身邊了,他心裏也很高興。
回到家後天已經黑下來了,吃過晚飯後,月建國把醫院開的營養粉拿給月初寧,交代她按醫囑每天喝。
月如鳶聽說這營養費花了十幾塊,心突然收緊,一股原本屬於她的寵愛正被眼前這個黑瘦的小丫頭一點一點吸走的感覺自全身蔓延開,沒來由的恐慌起來。
鍾婉琴給全家燒了熱水,叮囑她們洗澡了就先睡,今天忙了一天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月初寧是最後一個洗澡的,她洗完澡,發現所有人都回了自己的房間,就剩她沒有安置。
月建國夫妻倆的房間門虛掩著,她徑直走過去敲敲門,得到應聲後才推開,也不走進去,就在門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怯生生的問:“我不知道今晚睡哪兒。”
這對隻有心裏愧疚沒有一點實際行動的夫妻,做事沒頭沒尾的,連她睡覺的地方都不安排,就自己先關門睡覺了。
她不找來問,這夫妻倆不會以為她能自己安排好自己吧?
果然,已經躺到床上的夫妻倆立刻臉色不自然的起床,訕訕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