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初寧要跟著陸秋硯回去前,月如鳶拉住月耀宗互換了一下眼神,月耀宗趕緊過去低聲對鍾婉琴說了幾句話。
鍾婉琴這才適時過去把月初寧叫住:“寧寧啊,這頭一晚上,你那家屬房肯定沒安置好,你總不能去住陸營長的宿舍,宿舍裏都是男人你一個女孩家的過去也不像話,今晚還是留在家裏過夜吧。”
月初寧腳步一頓,回頭靜靜看著鍾婉琴,沒有馬上說話。
溫惠英笑著挽了挽耳邊的碎發,“婉琴,不是我說話難聽,隻是寧寧那房間都被你家老二打砸成什麼樣了,像是能住人的樣子嗎。”
她和周鴻洺互相對了一下眼神,今晚鍾婉琴開口讓月初寧留下來,肯定是要把今天憋下來的火氣都撒在月初寧身上。
鍾婉琴一噎,囁嚅著打起了感情牌:“這……這不是還有我嗎,寧寧可以過來跟我睡一屋,如今她嫁人了,我也是舍不得女兒,想跟她母女倆睡一屋說些貼心話而已。”
“是啊溫姨,畢竟妹妹失散那麼多年,現在又馬上嫁人了,我媽隻是舍不得妹妹。”
月如鳶在一旁幫腔,又看向月初寧,“妹妹你才回家不到兩個月,之前說的不舍得爸媽不舍得我們,該不會都是假的吧?”
大院裏有些心軟婦女也忍不住跟著勸:“是啊以後可就是別人媳婦了,今晚就留下來陪陪你媽吧寧丫頭。”
“你媽那也是想你陪陪而已,畢竟你們母女都失散那麼多年了,就團聚不到兩個月。”
月如鳶看著月初寧輕輕蹙起的小眉頭,心底輕笑。
今天她有多得意,得到了多少,今晚她就得全都吐出來。
月初寧挽著陸秋硯的胳膊不肯鬆手,隻及陸秋硯肩膀的身高讓她隻能仰起小臉看他,她軟聲叫他:“阿硯,你留下來陪我一起好不好?”
迎上那雙珍珠般漂亮的眼瞳,她怯怯的模樣像隻無人認領的小貓咪一樣,撓得陸秋硯心底癢癢。
陸秋硯心軟了,不忍拋下她一個人麵對月家這群能將她吃得骨頭都不剩的豺狼。
剛要點頭答應,周鴻洺先一步出聲,“小陸你不是有三天假期嗎,不如就留在月家,給你嶽父嶽母家幹幹活表現表現吧。”
有意味深長看了一眼月耀宗,笑容不達眼底,“寧寧房間那門不是壞了嗎,正好你給修修,況且寧寧的衣服東西都沒收拾,她一個柔弱的小姑娘哪裏提得了那麼多東西,你留下正好給她提東西吧。”
借口都找得那麼完美,把月家人想拒絕的話全都逼退了。
月建國又狠狠瞪了月耀宗一眼,氣這小子管不住自己的脾氣,但沒有再責怪。
月家那四個人全員臉黑得像鍋底一樣難看,有陸秋硯這個外人在,醞釀在心底回去發作的討伐月初寧大會被迫終止了。
隻能以後想法子再把月初寧叫回家,讓她把今天拿到的錢再給回來了。
她拿那麼多錢有什麼用,還不如還給家裏,給她兩個哥哥以後工作走動鋪路用才是正經!
她以為自己嫁了男人就翅膀硬了嗎,那男方家庭情況那麼複雜,哪個都不是好相處的,隻有她兩個哥哥好起來了,她背脊才能挺得起來,男方才不敢小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