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室宜家】 004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1 / 2)

縣官大老爺正是整理衣革漱口刷牙的在後院雅座等著這大財主的兒子,小財主龔本壽龔公子。這前堂審案的,自然不是這縣官大老爺,而是,這師爺。

巴陵城是個富裕大城,可是這管理柳小桃那小漁村的卻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小縣,縣衙裏單單隻有縣令,主簿,典史三個有品級的官位,而這師爺,根本就不算是個官,更是個不能拿俸祿的主,而如今,卻是越俎代庖,當起了主審,縱然柳小桃再孤陋寡聞,也是知道,這樣,是要不得的。

若是放在平常,自己定然是不敢這般冒冒失失的去,所謂民不與官鬥,可是如今,自己身邊有了這龔本壽,可就是大不一樣了。

公堂上,堂上側席坐著的是這好不容易可以獨擋一麵的曹師爺,堂下兩行排開的是這皂班捕快,一個個垂著頭,沒精打采,懶懶散散的,完全失了剛才打人的那般狠勁。

堂下,這薛老頭已經是被打得屁股開花,半死不活。

這衙役打人也是有講究的,而這講究,就是和這銀子直接聯係了起來,銀子多則輕打,銀子少則重大,像薛老頭這種一窮二白的,隻怕,這些打人的衙役們個個都是吃足了勁的打的,加上這薛老頭不服輸的賤嘴。

柳小桃邊走這心裏就是愈發的發涼,自己這老爹,以後,還能操刀子賣魚嗎?

“誰在哪裏?躲躲閃閃的,出來。”這曹師爺審犯人審得正在興頭上,好容易自己也能做回主判,心裏,各種得意。

看著這連著內堂的帷幕陣陣騷動,這半截的帷幕底下,還分明露著一隻破草鞋,這定又是哪家窮苦小子,哎,曹師爺在心裏歎了口氣,又是沒銀子撈了。

曹師爺這聲喊得,極有官腔,這做多了偷懶耍賴等虧心事的柳小桃還當真的嚇了一跳,往這身後的龔本壽身邊靠了靠,又看著這跟著自己一路而來的龔本壽一副毫不知情的懵懂模樣,驀然,又是有了底氣。

柳小桃頓了頓首,掀簾而出,邊是淡定的踱著步子,邊是說道,“我家公子來這縣衙和縣官老爺喝酒吃飯,聽著你這裏這麼吵,覺得十分厭煩,派我來看看,這到底有多大的事,讓他連吃個飯都吃不安生。”

“你家公子,你家公子是誰?”曹師爺看著柳小桃一身布衣的打扮,十分好笑,想來,這小丫頭家的公子,頂多也就是個破落書生罷了。

“我家公子?”柳小桃眉眼一挑,就是一把拉出了這還在帷幕後站著的龔本壽,也不管這龔本壽臉上的木然,就是對著那緊緊跟著的多嘴管家道,“管家,你說,我家這位公子是誰?”

管家還未回神,方才這龔公子不是還口口聲聲的喊著這鄉野丫頭做恩人的嗎?如何……

柳小桃餘光一瞟就是瞟到這已經昏死在堂下的薛老頭,心裏,是十二分的擔心,幾番催促著。

隻待這多嘴管家報出了這龔本壽的名號,這曹師爺的嘴角先是一抽,緊接著又是換了另一幅嘴臉,打躬作揖,賠禮賠笑。

正事要緊。

“這是怎麼一回事?”柳小桃指著這臉朝下趴著,褲腿當盡是血漬的薛老頭,如今,自己不能貿然和這薛老頭相認,畢竟,這龔家丫鬟的身份,可是比這漁村村姑的名號好使,隻當做一個局外人似得,替自己少爺出著氣一般的問道。

既然這來者是徐州龔家公子,這丫頭又是這龔家公子的貼身丫鬟,這曹師爺也是畢恭畢敬的將這事情的由來解釋了一番。

原來,這還要從柳小桃下午在巷子裏看的那場好戲說起。

下午,那薛老頭看著那柳小桃像逃命似的就跑開了,還以為這丫頭定然又是會忘了去哪鎮遠候侯府後院取魚簍子的事,這好不容易忙活完了這攤子上的活計,就是挽了袖子往那鎮遠候侯府後院趕。

正巧,就是和這衣服還沒裹好數著銀票出來的紫煙撞了個正著。

薛老頭也是給這醉花樓送魚的老人了,雖然兩人不熟識,可彼此都見過幾回,這紫煙見著自己這手握銀票的樣子被薛老頭撞了個正著。

紫煙擔心這薛老頭會告訴這醉花樓裏的老鴇花媽媽,花媽媽可是個雁過拔毛的鐵公雞,若是讓這花媽媽知道,這手裏的三百兩能剩個一百兩,就是謝天謝地了。

情急之下,這紫煙也沒多想,恰巧看著這巷子有人經過,恰巧自己衣衫又是散亂著,張口就喊著“非禮。”就在這薛老頭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這些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漢們,給撂倒了。

之後,就是連捆帶幫的被送到了這縣衙裏,這縣官大人和這紫煙也算是有些風塵糾葛的相好了,見著這撩人的小美女在堂下一陣哭一陣念的,就是被迷得昏昏然,安排了曹師爺快些結案。

自己,就是摟著這紫煙姑娘鑽到了這後院,折騰了些什麼該折騰的,罷了,紫煙就是帶著這三百兩銀票拍拍屁股走人了,而薛老頭這冤大頭,自然,就是得留下,背這不知怎麼來的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