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有情人啊。”柳小桃碎碎念道。
“罷了,”靖公主忍著笑意,故作嚴肅道,“你且告訴他,他毀不毀了臉不幹我的事,隻是,他若是毀得七葷八素得見不得人,就別怪我再不讓他進府來。”
無豔最是知曉靖公主的脾氣,知道靖公主已然就是服了軟了,忍著笑,才是退下。
靖公主一回頭,恰是看到柳小桃也是跟著笑得萬分粲然的樣子,臉一嗔,“你別是再笑話我了,我且問你,我剛才與你說的,你是願意走,還是願意留?”
柳小桃看著靖公主眼裏流淌過的柔情,這是剛才沒有過的,原來,眼裏有愛的女人,才是最最迷人的,忽而想到自己和沈浩那些朝夕相處的日子,兩人從互相拆台,到為了契約而努力,最後,是一路的跟隨,嗓子一啞,還是哽咽出來心聲,隻會回了一句,“我想他。”
這意思在明顯不過,靖公主忽而有些淚眼婆娑,看著柳小桃道,“真是不好,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東西,如今卻要走了,不過也好,若是你進了宮裏,成了公主,沈浩便是駙馬,到時候,以父皇對你的寵愛,定是會要求你們搬到京城裏來,京城藏龍臥虎,你們難免中招,還是像沈浩說的,你在侯府,終究是自在些。”
柳小桃眼皮垂了垂,如今自己思念得最多的就是沈浩,自己已經七天沒有見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這番如此大的變故,自己隻是被養在公主府裏,對外頭的情況一概不知,就連一向受民愛戴的靖公主都負了傷,誰知道沈浩會變成什麼樣。
沈浩說得對,自己是決然受不了這宮廷裏的規矩的,到時候,說不定自己還不知道是怎麼被別人擺了一道就歸西了。這世上,總有一個人,可以比自己更了解自己。
想到這,柳小桃的眼淚就是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靖公主見了,隻是吩咐無豔,“帶她去後門吧。”
公主府很大,柳小桃不知走了多久才是走到後門,外頭,還沒跨出去,就看到守在馬車旁的莫白,柳小桃心裏頭就已經是萬分的激動,不由自主地朝著馬車廂奔去。
這廂的莫白隻是呆呆地看著柳小桃,又是呆呆地看著無豔,卻被無豔嗔了一口道,“看什麼看,沒見過漂亮的女子?”
莫白忽而低下頭,臉上居然顯露出了幾分羞澀,這幾日,自己沒少和這小辣椒交手,昂起頭,卻是氣人地回了一句,“是沒見過這般潑辣的女子。”
無豔生生地瞪了莫白一眼,可眼裏,繼而,又滿是柔情。
馬車太高,還沒有台階可以讓柳小桃踩上去,可是思念心切,隻是扒拉這馬車簾子,一聲聲地喊著,“你在裏麵?下來下來?在嗎在嗎?”一聲聲地,又是嬌羞又是熱情,還有期待。
“幾日沒見過,就變這麼傻了?”突然,身後悠悠然地傳來那麼一句陌生而熟悉的聲音,柳小桃似乎是含著滿眶的淚水轉過頭,看到沈浩居然是一副憊懶樣靠在這後門的院牆邊,手裏還摩挲著一枝玉簪子,饒有興趣地看著柳小桃,合著剛才,都是一副看戲的心裏。
“你壞。”柳小桃直直地朝著沈浩撲過去,粉拳一下下敲落在沈浩胸膛前。
“誒喲,”沈浩故意大聲地呻吟了一句。
“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哎呀呀,我剛才是不是敲到哪裏了?”柳小桃慌忙伸出小手在沈浩胸膛前摸來摸去,一副著急的模樣卻是逗笑了沈浩。
沈浩笑著,手上卻用力一拽,把柳小桃死死地拽到了自己懷裏,容不得任何東西再把兩人分開,手邊的簪子隻是輕輕地順著柳小桃的發髻插進去,寵溺而輕柔地說了句,“沒有,隻是你忘了戴上我送你的玉簪子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