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天工開物(2)(2 / 3)

此外,《天工開物》還提供了不少其他方麵的史料,特別是經濟史方麵的史料。如《作鹹·池鹽》中有:“種鹽之人,積掃一石交官,得錢數十文而已。”《乃服·取繭》中有:“其(繭)殼外浮絲一名絲匡者,湖郡老婦賤價買去每斤百文。”《冶鑄·錢》中載:“我朝行用錢高色者,唯北京寶源局黃錢與廣東高州爐青錢,其價一文敵南直、江浙等二文。”這些記載都很有價值,可與其他史書互證。在《五金·銀》中在談到銀礦開采時說:“商民鑿穴得砂,先呈官府驗辨,然後定稅。”這條材料十分珍貴,它記錄了政府對民間開礦的管理製度。這種材料在其他史書中很難找到。

《天工開物》雖出版於動蕩的明末,但時局並未對《天工開物》的傳播構成太大影響,明末清初學者方以智在《物理小識》中就引用過《天工開物》的《五金》條中的內容,並明確標出“宋奉新曰”。清朝初年,距《天工開物》初版後不久,該書的第二版即在福建刊行,這是由於書商楊素卿看準了《天工開物》廣受歡迎這一行情。

清康熙年間,陳夢雷編定《欽定古今圖書集成》,該書經濟彙編下的《食貨典》《考工典》等大量引用《天工開物》的文字內容和插圖。此外,乾隆時官修的《欽定授時通考》對《天工開物》也多有引用。在清代,私人著作中征引《天工開物》者代不乏人,如吳其濬的《滇南礦廠圖略》、《植物名實圖考》,劉嶽雲的《格物中法》,岑毓英的《雲南通誌》。需要指出的是這些私人著作所引《天工開物》或出自初本、楊本,或出自《古今圖書集成》、《授時通考》,因為楊本以後清代沒有刊印過《天工開物》。在該書流傳不廣的情況下,清人仍能對其加以注意,這足以表明《天工開物》的價值。

1927年江蘇武進人陶湘根據日本傳回的《天工開物》,重新出版了《天工開物》,這是該書第三次在中國出版。自此,國內對《天工開物》的研究愈來愈多,影響也日漸廣泛。人們已不再滿足於對原文的征引,而轉入對其科學價值的探討,同時將其放入科技史中加以研究。

新中國成立後,《天工開物》被多次出版,人們對其越來越重視。大體說來,從50年代至60年代中期,是對《天工開物》的介紹時期,深入研究沒有全麵展開。在文革後期,《天工開物》受到別有用心的青睞,成為反儒的工具,一時間各地的理論組、學習班、研究班紛紛寫出有關《天工開物》的文章,如《從天工開物看儒法鬥爭對我國古代科技發展的影響》、《天工開物的科學成就與反儒精神》等等。盡管此時《天工開物》的真正價值被抹殺,成為政治宣傳的工具,但該書的被利用,也可視為其影響力的一種表現。80年代以後,《天工開物》的真正研究才展開,並取得了不少成果。

《天工開物》在清康熙年間傳入日本,由於需求量大,1771年(乾隆四十六年)日本翻刻了《天工開物》。日本人對《天工開物》十分重視,藪內清說:“這一部中國書在我國(日本)整個德川時代,已經為各方麵的學者所閱讀,並且成為普遍閱讀的中國書籍之一。”《天工開物》對日本的影響是廣泛的,受到了高度評價。

十八世紀的《天工開物》影響到朝鮮,十九世紀初朝鮮學者李圭景的著作中引用了《天工開物》。

從十八世紀開始,《天工開物》流傳到歐洲,並被稱為“技術百科全書”。此後,《天工開物》的英譯本及部分篇章的法、意、俄、德文譯本相繼出現,《天工開物》受到西方人的高度評價,李約瑟說《天工開物》是“中國的狄德羅宋應星寫作的十七世紀早期的重要工業著作”。

《天工開物》從出版至今,已300多年了。應該說,關於它的研究還有待於更多學者深入從事,充分發掘其科技價值、思想價值等。隻有這樣才能為此書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