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他的使命,她的命定(1 / 1)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四天的早上,她望著從門縫投射進來的陽光,想著夢裏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冷靜了許多。

她覺得很累,她不想糾結。俗話說,“走一步算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沒什麼好怕的。花之一責罵自己的“事前綜合症”犯得太嚴重了。既然來了都來了,既然不能回去,也隻有麵對,她不能任由自己墮落。

她想起母親臨終時接近祈求的眼神,她瞬間清醒過來,是該完成媽媽的遺願了。

她認真的把他講的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細細分析了整件事,他是有錯,但是不至於罪大惡極,罪魁禍首是他的父親。讓她最大疑問的是:他父親為何要殺害妹妹?這個問題她必須弄明白。

她用手輕輕的揩掉眼淚,手扶著窗邊,慢慢的站了起來,簡單的收拾自己這身淩亂的衣服——

黑色娃娃領修身中袖小西裝,內搭一件絳紫色合身的針織衫,下穿一條灰色蕾/絲裙邊百褶裙,裙子正麵邊緣是一半圈白色花骨朵,一條80D黑色絲襪和一雙白色跟高5cm的光麵單鞋,鞋頭拚接著弧形黑色,上方是一朵黑色平坦的蝴蝶結。

而在花之一心煩意亂的時候,霍子明這十年的平靜如水的心情又被打亂了。

十年前,他犯下大錯,師傅讓他守在蓮幽穀,守著一個嬰兒的三魂,等待她姐姐的到來,讓她重獲新生。

師傅告訴他這個嬰兒的名字叫:花小末。

一開始,他狂妄的性情讓他心裏十分的不甘,十分的無奈,甚至他痛恨那個所謂的父親。隻是他失憶了,他連憎恨的機會都沒有。他多次的追問師傅,追問師兄弟,但是沒人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某些記憶像是被封存起來。

師傅把他送到蓮幽穀時,他多次想要逃離,多次用法力試圖救治自己的腿。但是他的法術有限,何況需用仙法,他哪來的仙法,道觀裏除了師傅已無他人。

他一次又一次他拖著一條腿,跑了多少個山頭,直到精力耗盡仍然走不出去。有一日,他又試著逃離,他不顧惜生命,不管風吹雨曬,日夜兼程。他病得一踏糊塗,燒得迷迷糊糊,嘴裏喃喃說著沒人聽懂的話。

天元師傅通過水鏡發現時,他已剩一口氣。天元師傅將他帶回,告訴他這是他要走的路,他必須去麵對。天元師傅離開時說:“子明,若是心情還是難以平複就去見見在蓮花池裏的那個嬰兒吧。”

病好後,他認命了,但是他沒有去見她,他覺得那是件可笑的事情。

他拚命的練法術,想要早日逃離這裏。可是每當頹廢墮落孤獨時,他總會想起師傅那句話。終究,他有了好奇心,他好奇這個嬰兒到底有什麼魔力?於是他去了。嬰兒睡的很香,讓人不忍打擾。

看久了,他真的慢慢喜歡上這嬰兒。他每天堅持去見見她,漸漸地成了習慣,自然而然有了要救她的心裏。

最後,他懂了,這是他的使命,也是他的命運,這就是師傅說的:劫。

時間在蓮幽穀的花謝花開裏度過,他性格變得冷漠,一心學醫、學法、學武。

悠閑時候,他會養些花草,偶爾和小嬰兒說說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十年來,他會想這嬰兒長大後是什麼樣子,他會想著要她等十年的姑娘會是什麼樣子。她們成了他等十年的希望和期待。而今天,他見到了,原來她是這般,

這三天裏,他時常在她的門外逗留,有時候,聽著她一陣又一陣的抽泣聲,他的心突然很疼,一種無法言語的痛;有時候,她的房間很安靜,安靜得他的心都揪了起來,多次想要踹門進去,可他更擔心見到她時,她流露出的那種憎恨感。

當聽到她痛苦的大喊,他急忙推門進去,然而他隻是靜靜的看著躺在地板上的她。他想把她抱到床上,但他更怕她的厭惡和排斥。最終,他選擇任她自己跨過這個心坎。

她在房間裏難過,他在門外痛心,折磨彼此不得安心,這就是命,這就是老天給他們的命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