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藍藍衣鎮,他她兩戰(1 / 1)

元三十年,三月十五日,花霍二人帶著簡易的行囊離開了蓮幽穀。

花之一的包裹是霍子明事先幫她收拾好的。裏麵有二套衣服,顏色以淡紫色和鵝黃色為主色。衣服上皆有繡花,花色、花樣皆不一樣。衣襟也鑲有精致簡樸的花邊。

經過一番翻查,花之一發現衣服從外到內的都有,她的臉不覺紅了紅。她繼續翻看,夾在衣服裏有一個香囊。

她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打開,她發現裏麵放著輕巧的頭飾和配套發帶。香囊旁邊挨著一盒胭脂水粉。她隻是用手摸了摸,並未拿起來探究。一個男人如此的細心和用心,令她的心裏流過一層暖流。

可是這裏的生活環境和行程工具讓花之一很不適應。她做不到“既來之,則安之”的冷靜。

一路的山道泥濘、蚊蟲叮咬,風雨交加、風餐露宿,折磨得她快瘋了。而好強的她,為了不讓他看到她的脆弱,也隻是鼓個臉隱忍在心裏。

有時候,她會像小孩子似的賭氣般地找了根較粗的棍子扔給霍子明,自己再開心的坐上他的輪椅。可是雙手操控輪子時間一長,又酸痛不已。於是,她又下來自己走路。這樣反複折騰著,別人隻需十天的路程,他們整整走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期間,霍子明是可以減緩她的負擔,隻是她逞強賭氣不買他的帳。就因為霍子明善變的性格,花之一總覺得他的性格是冷和暖之間有一個閥門,想關就關,想開就開。

有時候,她又會對著他發脾氣說到底是誰欠誰的,但是他從來不和她吵架。因而冷戰絕對是這二人常有的把戲。但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總要一個人先低頭,理所當然低頭的經常是霍子明。一個冷漠的男人時常折腰,也算是一大風景線。

四月十五日,他們來到了一個名為“藍衣鎮”的地方。

這裏雖然沒有蓮幽穀的清靜脫俗,但山清水秀,人靈地傑。藍色是鎮裏的主色調。建築裝修,行人衣裳,街上的玩意飾物等等皆是藍的化身,冰藍、湖藍、天藍、寶藍……花之一心想,藍色是夢幻的,這裏該是浪漫的地方。

他們一入鎮,街上叫賣聲,談價聲,好不熱鬧。時代不一樣,生意本質都一樣。賣冰糖葫蘆,賣豆腐,賣糕餅,賣包子饅頭,賣氣球,賣玩意兒,賣珠花、紙傘等等;裁縫店、布匹店、藥店、客棧、酒樓……算命的、代寫家書的、賣畫的、賣藝的……樣樣都有。

街上行人很多人把視線投向他們,特別是霍子明身上。

四處張望得開心的花之一接收這些各色各樣的目光時,心裏有些不舒服,暗想:他們一定同情他,俊朗的臉孔下是一雙殘廢的腿。花之一不覺擔憂從背後看了看霍子明,心想:此時的霍子明一定是平靜淡定,就如夜晚下平靜的湖,神秘莫測,看不出什麼情緒。

“喂,這裏好多藍色。”花之一有意打開話匣,揮去心底的那抹擔心。

“我有名字的,之一。”霍子明在旁耐心的提醒。

花之一並不想喂喂的喊,但她一時不知道怎麼稱呼他,何況什麼霍公子、霍大哥、霍哥哥,簡直就是會把自己惡死,還不如直呼其名。再者,她和他可是仇家,現在能像個平常人似的對待他,已經是自己的最大容忍了。

花之一根本就是死鴨子嘴硬,還是沒能拋開芥蒂和隔閡。

花之一“哦”一聲,避開人群的投來目光,假意掃視著周圍的風景,心想:我也要換套藍色的衣服。

但是,她還沒說出口,就有人先開口了。“我們去趟店鋪。”霍子明說完就自己推著輪子前進。

而沒反映過來的花之一隨意“嗯”一聲作回應,雙手卻沒放開的意思。霍子明輕聲喊道:“之一,放開輪椅,我自己來。”花之一才回神,條件反射地放開手,然後跟在輪椅後麵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