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縱是不在意,婉清還是忍不住想逗逗他,便說道:“唉,這要是來的是大師兄的話,隻怕大師兄剛到,你就感覺到了吧!”
屠蘇聽婉清提到大師兄,冷冷的麵容上,不由得柔和了幾分。回答道:“師兄自是不同的。”
婉清看著屠蘇,暗想‘每次看到屠蘇這個表情就覺得很像長琴哥哥。’
婉清經過這幾年的相處,雖然已經分清了屠蘇和長琴哥哥的不同,但是看著屠蘇,婉清卻又總是想起曾經那個善彈琴曲、溫婉的謫仙,那個疼愛自己的兄長。
屠蘇看著婉清又一次看著自己陷入了沉思,便小心的問道:“芙木師妹,你可是又想起了你的那位兄長。”
“嗯,是啊。屠蘇師兄,不知道怎麼我最近特別的想哥哥呢!”婉清笑了笑,隻是這笑容中滿是思念。
屠蘇有些無措,隻能開口安慰道:“你哥哥他一定還好好的在這世上的,你們一定會再相見的。”
婉清非常篤定的說道:“嗯,會的,我一直對此堅信不疑。”
婉清望著屠蘇想道:‘其實你也是長琴哥哥呢,不過隻是一半的長琴哥哥。’
“屠蘇師兄,你為什麼要那麼努力的修煉啊?”
屠蘇愣了下,似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又一次柔和了下來。隨即回答道:“曾經有一次我問師兄說‘師兄,我們為什麼要學劍?’當時師兄回答我說‘因為學會用劍,就能保護你想保護的人。’同樣,我努力修行,也是為了有朝一日能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聞言婉清笑的有些詭異,說道:“屠蘇師兄,那你想保護的人是不是大師兄啊!”
“自是有師兄的。”屠蘇如是回答道。
見此婉清笑而不語,隻是突然開始唱起了歌,一曲【問劍】便傾瀉而出。
‘月停過雲下一方鬆堂
映盡了琥珀熔的香
似歎息卻無聲欲深祈反無從
方知夜長催生愁腸
繁蕪落得匣鎖昔年妝
縱有南木如蓋遺涼
髣髴兮夢不真飄颻兮情難全
桃花入碗添幾狂
紅袖玷染血色裏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絕路煙塵烽火何煌煌
刀兵勾戮末世終章
縱身死亦償生前錯愛
結發亦難連參商
紅袖玷染血色裏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昨如沉沙已逝江
今餘稗官饗歡場
良緣二字作踐多少癡心
蝶戀花淚結白玉霜
紅袖玷染血色裏聚散無常
素手謄淚念去去故劍成雙
浮世繪卷拓不懂濯清漣不妖
不慚滿庭芳’
這歌聲雖不算什麼天籟之聲,但也算是可圈可點,最起碼沒有跑調。
“總是會聽到你唱重來沒有聽到的歌,也不知道你是從哪學來的。”
“這些歌啊,都是我家鄉的人唱的呢!每次想起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家鄉一樣。”婉清的笑容有些虛幻,好似下一刻就會消失了一樣。
婉清從地上起來,看了看天色,如是說道:“好了,屠蘇師兄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回去了。”
屠蘇也看了眼天色,便也起身應道:“也好。”
於是兩人便一起回到師門。
深夜。
明月高懸。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遠方似是煞氣湧動,而在此時,天墉城的一間房間裏,屠蘇正在努力的抑製體內的煞氣,為了不傷害到重要的人。
屠蘇的腦海中出現了陵越的身影。
“師兄。”
而另外一邊。
厚厚的雲彩調皮的遮住了月亮。
“不。”
“不要。”
“住手。”
床上的女子似是做了噩夢,滿身大汗的,一直在夢中呢喃,不是發出痛苦的呻|吟。
突然女子從夢中被驚醒了。
女子抬起手,抓住自己的衣襟,驚魂未定。
雲彩飄過,月光撒進了房間,映在女子的麵容上,這個女子正是婉清。
婉清努力地平複著喘息。
縱是已經離開了哪裏,曾經的夢魘,卻還是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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