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中,沫兒正在為鬱林的脖子上藥。
朱明策坐在一旁哢哧哢哧吃著蘋果。
“你不知道裴丞相現在還在禦書房外麵跪著呢。”
鬱林虛弱的張了張口:“大皇子什麼態度?”
朱明策道:“榮貴妃大皇子都去求陛下開恩,但這旨是太後下的,他們求陛下也無濟於事,估計今晚那裴婉喬就一頂小轎送到你那還沒完善的壽王府去了。”
鬱林閉了閉眼,“裴丞相可曾會想到今日場景?”
朱明策笑嗬嗬道:“據說裴夫人知道寶貝女兒成了妾都哭暈過去了。”
外麵傳來宮女的聲音。
“王爺,裴公子求見。”
朱明策眉峰一挑,他和裴遠之是老冤家了。
鬱林看了朱明策一眼,“你看著辦吧。”
朱明策道:“讓他進來。”
“是。”
裴遠之一身淺藍袍子走進寢殿,剛進來就掀開袍子跪了下來。
“求王爺開恩,放過我妹妹。”
朱明策繞過屏風走了出來,眯著眼打量跪在地上的裴遠之。
裴運之清風朗目,儒雅俊秀,他跪在地上背挺得很直,一身傲骨永不折戟。
朱明策嗤笑道:“裴大公子這是做什麼,讓別人看到還不得再參鬱林一本,到時候你爹緊抓按著不放再將人逼上絕路,你們裴家真是好手段啊。”
裴遠之垂著眸子,冷聲道:“朝堂黨爭從不禍及家人,我妹妹隻是女子無甚……”
“從不禍及家人?”朱明策冷聲打斷裴遠之的話。
“這話你也說的出口?禍不及子女前一句是惠不及子女,你妹妹享受榮華富貴十幾年,你老爹把鬱林逼得差點死掉讓他賠個女兒應該不算太過分。”
裴遠之看向朱明策,眼中隱隱閃著怒意。
“對女人下手算什麼手段!”
朱明策笑了,“別急啊,鬱林受了這莫大委屈,我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你們,別著急,一個一個來,回去等著吧,很快就到你們了。”
……
夜色深重,從丞相府後麵一頂四人抬得小轎,小轎後麵跟了許多仆從丫鬟還有許多箱金銀珠寶。
壽王府門前,沫兒一身白色羅裙站在石獅子旁看著小轎越走越近。
小轎被安安穩穩的放在地上,轎子中半天沒有動靜。
沫兒淡聲道:“貴妾裴氏下轎來。”
站在轎子旁的一名小丫鬟狠狠剜了眼沫兒,隨後對著轎子小聲道。
“小姐。”
轎子裏又安靜了一會,隨後一隻雪白纖細的手撩開了轎簾。
從轎子上走下一身穿粉衣臉上畫著精致妝容,臉色慘白眼睛紅腫的姑娘。
裴婉喬天姿國色,絕對算得上京都姑娘中最有顏色的那幾位之一。
如今成了妾室,仿若從天上摔進了泥坑。
沫兒站在門口,冷眼看著裴婉喬。
“入了王府當以王爺為天,你為妾室便更不該逾越,明日過後宮中的教習嬤嬤會來教裴侍妾規矩,王爺在宮中養病不會回來。”
說罷,沫兒引著幾人進了還沒建好的王府。
將人帶到一個小院中,沫兒命人關上院門。
“王爺口諭,凡裴侍妾從丞相府帶來的丫鬟仆從一律杖斃。”
裴婉喬猛的瞪大眼睛,沫兒一手刀披在她後頸上將人劈暈,手腕一轉一柄匕首出現在掌心中,對著剛才瞪她的丫鬟脖頸用力一劃。
沫兒血一滴都沒有濺到,甩了甩匕首,朝著身後的侍衛揮揮手。
“動手。”
……
鬱林晚上喝了點粥,脖子實在疼的厲害,動一動都疼的受不了。
江紀中手藝還不錯,給鬱林脖子縫的挺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