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止坐在鬱林榻前為他上藥，猙獰的傷口橫在脖子上看的人心驚膽戰。
鬱林看著雁止的側臉，輕聲問道：“雁止，你可願歸順本王？”
雁止沒有猶豫。
“屬下願意。”
鬱林也不覺得意外。
“你想要什麼？隻要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我對你的要求不高，聽話就行。”
雁止沒有回答，而是說了很奇怪的一句話。
“王爺早晚會知道的。”
鬱林笑笑，什麼都沒說。
他其實早就知道雁止會答應，因為一個暗衛首領不會整天閑到和自己玩主人狗狗的遊戲。
對於雁止想要的，鬱林也早有意料。
真奇怪，不過一具殘體這麼多人爭相搶著要。
我鬱林究竟有什麼值得？
鬱林想了想，覺得自己應該慶幸隻花一點小小的代價就能將暗衛首領收入麾下，這可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鬱林疲憊的合上眼，昏睡了過去。
不過他睡得並不安穩，眉心總是皺著。
雁止伸出手輕輕撫平鬱林眉心的痕跡。
“王爺，望您一夜安然。”
或許是安神香格外濃，也或許是鬱林格外不願意醒，他夜裏竟然沒驚醒一直睡到了天蒙蒙亮。
脖子上的傷已經結痂了，鬱林終於不用再喝粥了。
鬱林受傷的這些天，長公主府始終毫無動靜，鬱林都快忘了他們了。
自刎時流了好多血，朱明策特意弄來了些補血補氣的吃食。
沫兒將東西夾碎成小塊放在鬱林碗裏。
鬱林脖子上還纏著紗布，朱明策見狀給他夾了一筷子水晶肘子。
鬱林看了眼，說道。
“太大，吃不下。”
朱明策笑道：“那我嚼完喂你。”
“不吃趕緊滾。”
“吃吃吃吃吃吃，我什麼時候說不吃了。”
朱明策小時候就能吃，長得了更能吃，不怪他長得人高馬大，他吃一頓能頂鬱林一天。
看鬱林吃點東西費勁朱明策也沒心情吃了。
“真不要我嚼……”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鬱林瞪了一眼。
朱明策閉上嘴巴，倒了杯溫水遞給鬱林。
“慢慢吃。”
鬱林用膳時間很久，朱明策吃飽了就坐在一邊吃水果，將碟子裏的水果全吃完了。
他每天下朝就來鬱林這裏吃飯，吃完飯再死皮賴臉的待一個上午，中午吃完飯就得去幹活了。
長樂宮的宮人對朱明策已經見怪不怪了。
有時候朱明策還會提前點餐，想吃什麼就頂著鬱林的名頭讓禦膳房做。
鬱林一口沒吃到，口水倒是流了不少。
鬱林宮中實在冷清，朱明策見狀道。
“我大哥明天不在家，我把小侄子抱過來給你玩玩啊。”
鬱林看了朱明策一眼，淡淡道：“不怪你大哥總愛打你，你要是我弟弟……”
鬱林話音頓住，沒再繼續往下說。
沫兒擔憂的看向鬱林。
朱明策不以為意，笑道：“我要真是你弟弟我直接弑父殺母，然後我在自戕，這樣既幹掉了讓你不高興的人，又無需你背負罵名，可好？”
鬱林哼笑一聲：“我是不是應該誇你聰明？”
朱明策聳肩：“你在心裏誇誇就好，誰不知我朱明策是你麾下第一幹將，自要為壽王爺分憂。”
“說你胖還喘上了。”
“難道不是嗎。”
“平心而論，是。”
“那你還不趕快誇我，感激涕零的謝我。”
“滾。”
“哈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