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城相見叔侄親情初識吉利我心欣慰(1 / 2)

第二章古城相見叔侄親情

初識吉利我心欣慰

1

列車,經過四天的顛顛簸簸於十二月九日上午十點鍾徐徐駛進了杭州站。

“下車、下車,到站了。”乘務員在驅趕著睡夢中的人們,車箱外站台上的高音喇叭也在一遍又一遍地廣播:“尊敬的旅客,旅途辛苦了,杭州火車站到了,請作好下車的準備。”

我揉了揉腥忪的睡眼,隨著人們走下了列車。這是一個龐大的火車站,放眼望去,隻見路旁高大的亭台,高聳的樓閣和熙熙攘攘的行人以及川流不息的車流,小商小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這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地。我平生闖蕩過幾個城市,但也不得不謹小慎微,口袋裏隻剩下幾張零零散散的毛票子。

“先生!買花、買花!”一個雅氣未脫的小姑娘提著一個小花籃扭扭捏捏地在向我兜售。

居然有人稱我為“先生”,做工精巧的塑料花,有康乃馨、紅牡丹、紫茱萸、還有黃菊,我是在書本上看到的,居然亦能胡亂叫上幾個花名來。

“不要,謝謝!”我衝小姑娘淡淡地一笑。

隻有哪些飽食無憂的紈絝子弟和豪賈巨商才有心思買花獻花。鮮花的嬌豔與我身上的汙垢形成鮮明的對比,我一個科班出身的人,在這九天的跋涉旅途中,完完全全地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乞丐了。

杭州的小吃,排得上檔次的,應算得上“金華火腿”,鮮嫩暗紅色的火腿,琳琅滿目地擺放在商場精致的商品櫃子內。有幾個鄉下打扮的人在那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這金華火腿與鄉下的熏肉有何不同。

我走到一個麵館前,小心謹慎地從腰包裏拿出幾張零碎的小票子來,要了一碗蘭州拉麵,狼吞虎咽,這是九天來唯一的一頓象樣的生活。

火車站與長途客運站大約有三四站之遙。殘冬麗日,說變就變。十二點剛過,刹那間天空又變得灰蒙蒙的,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冷風吹著單薄衣衫的人們,向遠方掠去。

我背著兩個大的包裹,在風雨中緩緩前行。馬路兩旁高大的白樺樹,在肅殺的冬日,葉片早已落淨,隻剩下枝枝條條,在隔離花帶裏還殘留著幾分綠。也有幾個衣著單薄的人力車夫問我要不要載一程,我隻是搖了搖頭。偶爾也走過來一兩個闊少和小姐,翹著雙腿,相擁著坐在手拉車內,她們肆無忌憚的嬉笑聲,打破了這冬日的沉寂。

多日來的勞累奔波已使我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走走停停,於下午的兩點鍾,趕到傍山一個小站,經過激烈的討價還價,順道上了一輛到臨海的貨車。司機是一位肥頭大耳、留有八字胡兒的中年人,講的是台州方言。晚上七點鍾車進入臨海,我依稀記得我是在臨海中醫院門前被趕下車的。

2

百年老字號的中醫院座落在古城的中心,門前的站牌處,擠滿了來來往往的路人,有古城的、有外地的,三三兩兩的蠻人(新疆人)也在這裏叫賣著羚羊鹿角、奇花異草、蛇膽川貝。與中醫院二十步之遙的耀達商場門口,幾個身著紅衣綠褲的小姑娘在雜耍。大人和小孩、南來的、北往的,哄著、鬧著把一個場子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