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古城相見叔侄親情初識吉利我心欣慰(2 / 2)

“有錢的捧個錢緣,無錢的捧個人緣”。一個長衫虯髯的老人在吆喝著。

城裏的公交車絡繹不絕。老鷹轉盤的鍾聲敲了八下,提醒著在夜裏狂歡的人們。

“四爺!”一個甜甜的女童音在耳邊響起。在這陌生的小城裏,聽到如此熟悉而又顯得有些生疏的聲音在耳邊縈回,是一種莫大的安慰。

“秀麗!”,原來是我大侄女早已站在我麵前。大哥豔春有一兒二女,秀麗排行老大。八二年實行分田責任製,打破“吃大鍋飯”,又適逢大侄女的降臨,簡陋的祝家大院頓生“雙喜”之氣,我父親水進和我母親商量,在村上大排筵席,宴請左鄰右舍,熱熱鬧鬧了三天,(雖然這酒席的花俏,都是東挪西借來的,直到八五年才還清),樂壞了我母親和大哥。接下來重要的事,是請算命先生起名字,算八字、查五行,小侄女五行缺水,就取名“秀麗”,有“秀外慧中、天生麗質”的意思。

一九八八年到一九九九年這十一年的時間裏,我一直漂泊在外,大侄女秀麗、二侄女秀巧,都已到了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了,加上天生的麗質,出脫得很是水靈。

“四爺”,站在秀麗身旁的小男孩怯生生地叫了我一聲。街燈搖曳,月光朦朧,我轉過身來,仔細地瞧了瞧這個小男孩,穿一套藍色的吉利工裝,虎眉豹眼,英俊瀟灑。

“四爺!這是黃益,楊家溝人,與我同在吉利做事”,秀麗在向我介紹,又似乎怕我聽見,頭埋得很低很低,看不見她麵部的表情。

我伸手打住了一輛在夜裏遊弋的摩的。

黃益很利索地將我的行李放到三輪車上,我和秀麗擠坐在後排,黃益蹲在車角落裏,司機犯忌,生怕紮了人影子,把車開得蛇一般扭擺。

“大哥、大嫂可好?”我問秀麗她爸媽。

“阿爸、阿媽,近日已大不如從前。”

我心中一陣酸楚。

中醫院距吉利約有七、八站的路程,三輪車吱吱呀呀地朝著大田方向駛去。

路,在黑暗中延伸;夜,靜悄悄的。過了三山寺的站牌,已不見古城的喧鬧,遠山深處莊戶人家的點點燈火在靜謐的夜空中分外顯現,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又恢複了夜的平靜。

三輪車行駛了幾近一個小時,在一條小溪環抱的小村子前停下,翠綠的鬆杉林和常青植物掩映其間,這是靠吉利東側的一個小村莊,人們習慣地叫它“丁家洋老村”。

“那是吉利。”在昏暗的燈光下,黃益用手向南邊比劃。

歡喜的淚水溢滿眼眶:“那是吉利,那是吉利。”我反反複複地嘮叨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