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1 / 2)

“阿彌陀佛,我說你們是來談經論道的呢,還是來參加喜宴的,好在天羿是我們一個學裏的,若講忌諱,不把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掃地出門方罷。”衛若蘭笑道。

“是呀,是呀,大喜慶的,不要掃了大家的幸,怎麼淨講一些頹喪的事,不如講些高興的如何?”馮紫英也急忙附和。

“有高興的麼?”甄天羿苦笑一聲,搖頭歎道。

“我說天羿,你是怎麼了,今天最高興的應該是你,怎麼這麼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賈蘭不明所已的問道。

“唉,你太小,不懂的。”甄天羿歎道。

“小,比你小幾歲?別忘了,和你比,小不過三歲而已。”賈蘭笑道。

“那又如何?沒經曆過情感的波折,如何能與你說得清楚。”甄天羿苦笑說道。

“難不成,你經曆過情感的波折不成?”賈蘭笑問。

“正因為經曆過,所以方明白。”甄天羿輕聲出口,繼而一口飲盡杯中的水酒起身而出,說道:“你們坐會子吧,我要前去陪陪客人。”

語畢,出門而去。

除卻馮紫英、衛若蘭和賈寶玉外,其餘聽者都是震驚不已、摸不著頭腦,馮紫英和衛若蘭相顧搖頭,歎了口氣,和黛玉等人打過招呼,尾隨甄天羿而去,他們今天可是要全程陪護新郎官的,受人所托呀。

賈寶玉看著還沉浸在震驚中的黛玉,知道黛玉對甄天羿是後知後覺的,一如原來在賈府般,對她是有心卻無法開口般,如今因了寶釵等人在這裏,縱是有一肚子的話,卻也不知從何說起,心內隻是暗歎一口氣。

再說甄天羿起身而去後,馮紫英、衛若蘭相隨而至,終是在回廊中將甄天羿拉住,馮紫英歎道:“天羿,你剛才的話過了,若被人捏下把柄,你怎麼辦?甄府怎麼辦?陳千雪怎麼辦?”

“什麼無立足淨,是方幹淨,我看應該是都去了,是方幹淨。”甄天羿以手擂柱恨恨說道。

“唉,叫我們說你什麼才好,早跟你說過了,她是王妃,你不能存此念想。王爺更是我等心心念念的敬慕之人,你更不能有所不敬。”衛若蘭亦歎道。

甄天羿聞言,霍地轉身,眼中竟含著淚花說道:“我明白,我知道,所以我更痛苦,我知道明知不可能,但就是止不住,止不住想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想知道她高不高興,快不快樂,想護著她,讓她不受任何磨難。”

“你!”馮紫英指著甄天羿說不出話來,頓了一會兒才說道:“從此之後,放了這顆心,一門心思對待陳千雪。”

甄天羿苦笑一聲說道:“如果,你也曾真心愛過一個人,你就不會對我說出這番話,若愛過,忘不了,也放不下。”

馮紫英輕歎一口氣,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我沒有真心愛過一個人?就沒有你心中的感受?”語畢,笑了笑,沒有作聲。

衛若蘭同時指了指甄天羿和馮紫英,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半晌,馮紫英笑道:“好啦,今天大喜的日子,不說沮喪話。”語畢,對甄天羿說道:“不論如何,該放下的就放下吧。”

從學裏時就知道,甄天羿對黛玉不一般,自從水溶、黛玉成婚後,甄天羿每每找他們二人或打獵,或舞拳的,倒也能漸漸的放下,萬不想黛玉救了甄天羿一命,從此讓甄天羿泥足深陷,無論如何是放不下的了。

馮紫英與衛若蘭勸導著甄天羿。

甄天羿知道二個好朋友是為了自己好,苦笑一聲說道:“你們放心,好些人的命桎梏著我,若我抗旨,對皇上則是為不忠,對家人而言是為不孝,對她,我更不敢有褻瀆之意,否則,對王爺是為不義,這種不忠、不孝、不義之人,我是不會做的。”

“知道就好。”馮紫英和衛若蘭同時拍著甄天羿的肩膀歎道。

甄天羿苦笑一聲,說道:“酒盡情猶在,更殘樂已諼。漸聞語笑寂,空剩雪霜痕,虛盈輪莫定,壺漏聲將涸,此生心常駐,冷月葬花魂。”

衛若蘭和馮紫英二人聽了,再次輕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隻聽甄天羿說道:“既然不能相守,那麼娶誰都是一樣的。我已認命。”

馮紫英二人聽了甄天羿所說,本要接言,猛然間房頂上卻傳來‘悉索’這聲,直覺告訴他們,房頂上有人。

三人同時警覺,互相看了一眼,衛若蘭會意,立馬飛身上屋,果見數個黑衣人在屋頂上方急馳而過,一徑往裏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