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見水溶,心下安定不少,不再似先前般害怕,隻是和湘雲互相抱著支撐,看著眼前的混戰,因了水溶的加入,隻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那些賊人竟數倒下,餘下的兩個見勢不對,竄上房頂,找同夥幫忙去了。
“玉兒,你沒事麼?”見賊人已退,水溶也顧不得寶釵、湘雲、惜春、穆自華等人在場了,急忙走到黛玉身邊,關切之神一覽無餘。
見黛玉搖了搖頭,臉色慘白,知道定是受驚之顧,一把將黛玉拉過來圈入臂彎,這才發現黛玉的身子還在顫巍巍的,不覺心疼之極,雖說想將她摟入懷中,但終究有這麼些人在場,還是要注意一點的好,於是加重了圈著黛玉的力氣,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臂彎上。
眾人這才想著要參拜水溶,卻被水溶擺手製止了,說道:“不在朝中,免了些規矩罷。”眾人聞言,隻好作罷。
寶玉見水溶如此對黛玉,心中多少有些吃味,但人家終究是夫妻,自己又能如何,再說,這種情形下,能保護黛玉的隻怕也隻有水溶了,從黛玉被水溶‘搶’了過去始,自己一直是呆呆的看著黛玉,心中是五味陳雜,不知該如何理清。
“水溶,可知是什麼人?膽子也太大了,居然行凶到禦林軍統領的喜宴上。”龍禦問道。
“好像是有備而來的,剛才我一路過來,碰到不少,初步估計屋頂上的、花園裏的埋伏著不下一百號人。”水溶回著話,卻是關切的看著黛玉,生怕她有個閃失。
“這還了得,是不是又是上次預備刺殺你的那幫倭寇抑或海洋大盜?”龍禦問道。
“看身手不像,聽他們的叫喊,似乎是和天羿結了什麼仇,故意趁著天羿的大婚來報仇的。”水溶回道。
“現下怎麼辦?我們要殺出去麼?”龍禦看著一屋子嚇壞的人問道。
“我已通知聶風和聶雨去調動禦林軍去了,相信不久就到,我們暫且在這裏以守為攻,外麵亂得很,少出去的好。”水溶回道。
龍禦聞言,環視房中的幾人,知道水溶說得有道理,於是輕鬆的坐到椅中說道:“這回你可得感謝我,若非我,玉兒隻怕就被人搶去了。”
水溶聞言一笑,扶著黛玉坐下說道:“那你想要什麼做感謝?”
“感謝麼?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到了,不怕你不給。”龍禦輕笑道。
寶玉等人聽得龍禦一徑直呼水溶的名字,又似熟悉之極,詫異不知他是何人,隻見水溶對眾人笑道:“你們也坐下吧,都是一家人,不要拘束。”
寶玉亦扶了寶釵坐下,湘雲、惜春、穆自華、賈蘭亦一同坐下,但聽得花園內不時傳來慘叫聲和刀劍的撞擊聲,想著水溶所說是對的,此時若出去的話,隻怕是凶多吉少的。
“玉兒,來,喝口茶,壓壓驚。”水溶拿過一杯茶試了試,這才遞到黛玉的手中,如此不避嫌和親密,黛玉不覺羞紅了臉頰。
寶玉看得心痛,若非許多不得已的原因,現在在黛玉麵前這般作為的人應該是自己吧。
寶釵看得心有所感,感歎命運的無常,起先自己的命不知有多好,有媽媽疼,大哥護的,如今他們都已拋下她而去。
自己雖有賈府二奶奶的名位,但寶玉對自己卻從來未有如此作為,即使圓房都是王夫人命人作了手腳,才讓寶玉認了命的。
而黛玉呢,則不一樣,起初不過一介‘孤女’,在賈府雖有老太太的疼愛,但終究是寄人籬下,如今卻是集榮華富貴、萬般寵愛於一身。
想到此,寶釵不覺暗吐一口氣,想來命運是公平之極的,前世受則後世付出,前世付出的話則後世受呀。
“嘖嘖嘖,收起那套柔情蜜意,不知道有人會吃味麼?”龍禦見水溶所為直是搖頭,至少現下房中的四個男人中,有二個會吃味,那就是自己和寶玉。
黛玉聽了龍禦的話,更是羞紅了臉頰,低下了頭,將茶杯輕放在桌上。
水溶見了,懊惱之極,怒瞪了龍禦一眼,知道黛玉是被龍禦打趣得不行才放的杯子,正待開口說話,不想此時甄天羿的聲音卻是傳來說道:“黛玉,黛玉,你們還好麼?沒事吧。”
原來,甄天羿和馮紫英趕到洞房,果有黑衣人在那裏鬧事,好在衛若蘭速度快已是先行趕到了,否則這喜事隻怕是要變喪事的。
在那裏安頓好陳千雪後,甄天羿又擔心黛玉他們這裏出事,所以讓馮紫英和衛若蘭二人守著陳千雪,自己卻是一徑往黛玉的房中而來,因路上又遇到堵劫,所以是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