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心內有一絲失而複得的驚喜,甄天羿不可置信的蹲在了妙玉的身前,隻見妙玉美目已閉,麵頰含笑。
伸出雙手,搖了搖她,發覺她竟是紋絲未動的,遲疑的伸出顫抖的手指探到她的鼻下,已是沒有了氣息,原來已是坐化了。
甄天羿心痛的閉上眼睛,流下淚來,說道:“你曾說過,化解大劫後,就要回揚州,放心,我……陪你回揚州。”
這時方趕來的太醫,驚異的發覺甄天羿除了有點體虛之外,全然沒有什麼大的問題,而那坐化的女子,卻已是去了多時了。
“妙玉!”黛玉知曉妙玉坐化,難以置信,撲身上前,抱著妙玉痛哭失聲。
寶玉看著為妙玉的仙逝而痛哭的黛玉,知道之於她,自己的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不可能擁有她。
一如前世在灌愁海邊,她孤獨的坐在海邊二天二夜,卻未曾看自己一眼,那孤獨的背影,如今心結雖解,但記憶中,還有絲絲的心疼。
今生來此,本欲杜絕情緣,潛心修養,不想又因了她卻卷入了滾滾紅塵,看來,一切是該有個了結的時候了,隻是真要從此離了她,心卻還是疼痛異常。
與水溶打過招呼後,寶玉攜探春、周培元、寶釵一起回了四合小院,卻不想李紈正在痛哭,急忙問何事,隻聽李紈說道:“那該死的賈環和賈薔幾個,不知從哪裏打聽到我們住在這裏,剛才帶著幾個人來,搶了巧姐去,說是要賣了她。”
“人呢?”寶玉和探春同時著急問道。
“蘭兒一人追去了,我看,隻怕不是他們的對手的。”李紈說道。
“往哪個方向去了?”探春急急問道。
李紈指了指,探春急忙對周培元說道:“培元,快,你和二哥追去,我去報案。”
周培元聞言,和寶玉二人急急追去,一時後,果是追上了賈環、賈薔等人,他們正將賈蘭圍在中間拳打腳踢的,隻是,被圍打的人裏麵,除去賈蘭外,尚還有一人,看不真切。
巧姐卻是被一老婦人抱在懷中,嚇得哭泣不止,寶玉仔細一瞧,卻是原來曾來過賈府的一房遠親,當年遊大觀園鬧出不少笑話的劉姥姥。
“巧姐!”寶玉急忙上前,將巧姐抱入懷中。
“二叔!”巧姐見到寶玉,更是傷心,痛哭說道:“這些壞人打蘭哥哥和板兒哥哥。”
“不怕,不怕,我們來救你了。”寶玉急忙出聲安慰。
賈環那些汙河之眾,如何是周培元的對手,在寶玉和巧姐說話的功夫,早被周培元打了個落花流水,本待逃命的,卻被探春報的官來抓了個正著,再次入了牢,不提。
“三姑姑!”巧姐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探春,惹人憐愛,這段時間,因了探春住在四合院中,對探春,她也是熟極了的。
“好孩子!”探春抱過巧姐,想著這麼小的人兒,父親不見,母親已逝,又遭此劫難的,滴下淚來。
“巧姐兒,沒事吧。”賈蘭和板兒帶著一身傷,上前關心的問著,見巧姐搖了搖頭,才放下心來。
“謝謝姥姥了。”探春聰慧之極,一瞧之下已知原委。
通過這段時間與寶玉等人住在一處,也知道,自從寶玉等人住在四合院中後,那劉姥姥時不時的從鄉下帶些吃的進城送於寶玉等人,相較與那些原來依附賈府富貴而今卻避之不及的親戚而言,劉姥姥卻是厚實多了。
劉姥姥聽了探春的話,隻是憨憨的笑著,與探春等人一起回了四合院。
“姥姥!”哭紅了眼的李紈見到劉姥姥,自是驚異。
而後,在賈蘭的敘述中,眾人知道,原來,賈蘭不是賈環、賈薔等人的對手,正被打得死去活來的功夫,好在劉姥姥和板兒來了,為此,板兒也挨了不少的打。
眾人心歎好險,若非碰到劉姥姥,隻怕巧姐如今已是被賈環等人搶到手了,而寶玉和周培元未見得追得上。
又過幾日,周培元在朝中的事已了,攜了探春回了海製不提。
隻是經此後,寶玉和賈蘭從此卻是專心致誌的讀起書來,用功之致。
寶玉對寶釵卻也相敬如賓、以禮相待起來。
北靜王府,布滿白幔,因了衛若雲將妙玉當女兒般看待,終在她逝後,將妙玉認作了義女,親辦妙玉的喪事。
妙玉的法事終是做完,甄天羿撫著棺木,久久不願放手,眼中有淚流下,她是為了救他呀,原來,二千年前,他們是那般的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