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雲光殿,王夫人越想越心疑,她低著頭半靠半躺在榻上,不言不語思索了半日,忽抬頭叫香蘭。香蘭忙答應了過來,逼著雙手垂立一旁。好一陣子,王夫人方緩緩向她道:“香蘭,你覺得皇長子像不像早產的孩子?我聽人說早產的孩子身子都極為虛弱,你覺得他,像嗎?”
香蘭一怔,不明何意,她細細想了想,疑疑惑惑道:“奴婢不知道。奴婢覺得皇長子跟二皇子都一樣健康,瞧不出來有什麼不一樣的!”
“現下當然瞧不出來了!”王夫人沒好氣,又道:“你仔細想想,當初皇長子沒滿月的時候,弱不弱?有沒有什麼異樣?”
香蘭苦苦回想,見王夫人催逼的緊,隻得硬著頭皮道:“夫人,奴婢實在不知,衛夫人生產後,奴婢隻去瞧過兩次,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或許是奴婢沒有注意到——”
王夫人知道問不出什麼,她擺擺手打斷了她,咬牙恨道:“不必說了,我想不會錯的!衛子夫根本就沒有早產,她一直騙我,騙我我懷的才是皇長子,一開始她就算計好了!”
香蘭一驚,忙道:“夫人,您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王夫人搖頭不語,心底又驚又怒又憤又氣,幾個月的委屈從心底一湧而上,她任由淚水滑落臉頰,渾身發抖,隻冰冷含淚著哽咽道:“香蘭,我好恨,真的好恨啊!”
香蘭忙拿過絲絹替她擦拭眼淚,勸道:“夫人何必傷心呢!不管怎樣,二皇子與皇長子一樣,都是陛下的血脈、皇家的血統,夫人將來亦終身有靠,比許多人可強多了,何必悲傷呢!”
王夫人冷笑一聲,眉毛一挑,杏目圓睜,含淚咬牙切齒憤然道:“一樣?怎麼能一樣?皇長子出生時,陛下。太後、文武百官、宮裏宮外恨不得把他捧上天,可是我的孩子呢?他得到了什麼!我真替他不值,那一切的榮耀本來應該是他的,都怪我這個母親沒本事,都怪我害他一出生就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都怪我!”王夫人觸及心病,悲從中來,越想越心灰,越想越喪氣,壓抑了許久的煩惱、不甘、失落、悲戚,霎時如江海翻騰的氣勢壓上心來,嗚嗚咽咽,淒淒慘慘,哭得氣喘神虛,心口發疼。
香蘭生怕她把委屈留在心底,不敢相勸,隻在一旁默默侍奉,任由她宣泄心頭之憤懣。聽她哭得淒慘,忍不住心中也傷感起來,陪著掉了幾滴淚。
許久,王夫人方漸漸小了哭聲,香蘭忙笑道勸道:“夫人別哭了,若是叫人看見您雙眼紅腫,還以為怎麼了呢!白叫她們說閑話!奴婢替您整整妝容,您好好歇一歇吧!什麼事,也不急在這一時啊!”
香蘭苦勸不已,王夫人漸漸止住了淚,她接過手帕試了試淚,深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睛,怔怔的道:“你說的不錯,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哼,走著瞧吧,我不會叫她如意的!她想做皇後,除非我死了!”
香蘭大驚,四顧瞧瞧,急道:“夫人——”
王夫人不覺笑了,歎了口氣道:“傻丫頭,你放心吧!我好好的,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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