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蘇文帶著聖旨來至江充住處,四下無人,笑嘻嘻道:“江禦史,恭喜恭喜啊!”
江充還禮笑道:“不敢不敢!不才全靠公公栽培,方有今日!”
蘇文意味深長依舊笑道:“哎,江禦史太謙虛了,你所作所為可不是‘不才’,而是大大的‘異才’啊!”
江充忙笑道:“那也是全靠公公妙計啊!”說著二人四目相對,彼此心照不宣,不約而同哈哈大笑起來。
自此,蘇文、江充互相勾結,與趙婕妤前朝**將武帝吃的死死的,很快成為朝中一股迅猛崛起之勢力。江充有蘇文做後台,蘇文又有趙夫人暗中傳遞消息,三人將武帝的心思幾乎摸了個透,行事自然更是大得武帝之歡心。
江充有了禦史的身份,按照蘇文的指示,暗中監視朝中政見不同、關係不好的大臣,一有機會便抓住他們的把柄,然後再扮演著“不畏權勢”、“執法如山”的角色,將與之為敵的人逐個擊破。
要知古往今來,凡是皇親貴戚、高官重臣,有幾個無一點半點違法犯紀之處,也就是性質嚴重或者可以忽略不計的區別罷了。即便他們本人沒有,也不能擔保他們所有的親朋好友沒有那麼一個兩個仗勢亂紀的。這是自古以來官僚的通病,並非一朝一代而已。
但是對於江充來說,這是他立功的絕好機會,他一點也不愁找不到開刷的對象,一點也不愁樹立不起來“剛正不阿、不畏權貴”的光輝形象。幾件事過手,長安城中人心大震、人人自危,生怕上街踩死一隻螞蟻也要被江禦史治罪,尤其是那些皇親貴族之家的子弟們,更是連門都不太敢出,因為他們知道,江充的主要目標正是他們。
與他們相反的是,武帝不禁對江充刮目相看,龍顏大悅,連連稱讚其有張湯之遺風,忠君愛國,維護法典,乃朝臣之典範,對他更加刮目相看。而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更是讓武帝對江充的信任達到了頂峰……
話說武帝自從把朝政大事交給太子處理之後,見太子辦得不錯,便一直未有將大權收回,因為他有更多的事要去做,比如尋仙問術,比如擁美遊宴,比如巡守狩獵等等。
這天晚上,太子的使者為著送一份十萬火急的公文到東宮博望苑,不知不覺騎著馬闖入了禦道。
禦道寬闊平整,但卻是天子專用的道路。國家律令規定,臣民不得騎乘車馬行駛道中,就算是得到皇帝的特許,也隻能小心的行駛在道路兩側,中間是無論如何都禁行的,這是為了顯示帝王天威不可侵犯。
雖然律法如此,但是這條禦道武帝使用的次數屈指可數,平日裏許多王公貴族的車駕貪圖方便,多有行駛道中,當然,隻是在兩側,並不敢在路中間橫衝直撞。在長安城中,這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但是遇到了江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已成為不可能。江充早派人盯住了禦道,等著抓人。太子的使者剛策馬上道,便被江充抓了個正著。江充不由分辨,隨即喝令沒收馬匹,將使者拉下馬送往監獄,待次日奏明武帝治罪。
太子得知大驚,連夜往江充府上求情,好言好語表示自己督下不嚴,已經知罪了,為了避免武帝知道此事大發雷霆,傷了身子,請江充大人大量,放了自己的人,這件事再好好商量可行?
誰知江充紋絲不動,聽完太子一番話,冷笑道:“微臣乃陛下親自任命的禦史,自然事事忠於陛下,怎敢徇私枉法、欺瞞陛下?太子還是請回吧!不如明日太子親自進宮去向陛下說情,如何?”
太子再三懇求,江充執意不肯,太子無奈,隻好作罷而去。
次日,江充將頭晚之事原原本本奏明武帝,武帝先是大怒,將太子好好責罰一番,令他向江充賠不是,又下旨將那犯道之使者發配邊境充軍。太子自知理虧,不得不強顏賠罪,這才作罷。
經過此事,武帝對江充更是大加讚賞,稱讚他對自己忠心耿耿,絲毫不畏權勢,連太子也敢頂撞,即刻加封為繡衣使者,專門負責監督皇親貴族、朝廷重臣一舉一動是否安分。江充大喜,與蘇文相互勾結,在朝中排除異己,結黨營私,收買了一大批亡命之徒、市井無賴,專門四處鑽營,打聽別人隱私,以便告密治罪,弄得長安城中人心惶惶,人人敢怒不敢言,就連太子,從此也要忌讓他們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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