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眼裏出西施,既然有情,自然是美的。”老人辯駁。
少爺愣了愣,哈哈笑了兩聲,點點頭:“你說的也對。隻是情況有點複雜。沒有想到,風擎天還是個癡情種子,白白賠付一顆真心。”
“少爺怎麼知道他已經賠了一顆真心?”老人問。
“他若不是賠付真心,又何必爛醉於此,忘卻情擾。”少爺說完,自己也點了點頭,大概是覺得自己說的就很有道理。
老人看著風擎天,歎了一口氣:“少爺,我們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看好戲就好。”少爺很不負責任的說道,當然,這本來就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咦,不對,也算有,至少這風擎天莫名其妙的醋,就是因為他而吃的,當然,這個少爺就是薛亨,這個老人就是他的忠仆,也是這問柳山莊名義上的主人。
少爺真是個惡魔。老人搖頭歎息。為了這個年輕人而擔憂。
薛亨戳了戳風擎天:“至少我現在,還不能當這個家夥是自己人,哎,說不定以後反目成仇,戰場上見,豈不是多些痛苦,我還是不要管了,好戲不看,罪孽滔天。讓他醉死過去吧。有人若會不舍,他也值了,怕隻怕,他愛的那個,卻是個鐵石心腸。”
怎麼風擎天還沒有回來。躺在桃樹枝上,安離有些擔心。
難道又回了京城?
風擎天那受傷的表情,讓安離心裏起了一些憐惜和心疼,怎會心疼?伸手撫上自己的胸口,心跳有些快,為何?
今日的桃花香,似乎有些濃鬱,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安離,終於覺得有點不對勁。她立刻屏氣凝神,全神戒備,卻發現自己身子綿軟,有些使不出力來。
有問題。安離屏住呼吸,桃花香太過膩味,是十香軟筋散。她一時大意,竟然中招。四麵想起細細索索的聲音,安離隱去自己的呼吸,身子不敢妄動。慢慢的運功,將剩下的內力下聚丹田。四麵八方的壓力襲來,安離隻覺得身子越來越乏力,幾乎不能自持。以她現在剩下的功力,要對付這些黑衣人,恐怕不容易。怎麼辦?
一陣風吹過,安離的身子一動,立刻又人喝道:“找到了。”安離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足下一點,飛身往林子的深處而去,林子深處比較容易藏人。
可是,才飛出不遠,身後的呼吸響起,立刻便有人逼近,安離隻聽見破空而來的聲音,反射性的伸手往後一擋,擋去三支飛鏢,肩胛一痛,便知道自己中了暗器,悶哼一聲,安離不要命似地,隻顧著向前奔去。
呼吸聲逼近:“這一次你跑不了了。”陰狠的聲音近在耳邊,安離隻覺得頭昏目沉,右側肩膀卻好似已經失去了知覺,不好,劍上有毒。安離身子一軟,朝地上掉落,身子直覺一個翻身,避開身後隨之而來的掌風,卻有冰冷的劍隨之而來,安離右手無力,左手勉強支撐,反應極快的在身上一抽,抽出一柄薄劍來。堪堪一擋,擋住迎麵而來的劍鋒,黑衣人已經擋住她的去路,不給他喘氣的機會,揮劍攻來。劍本不是安離的強項,是那個廚子說身上不能沒有一種武器防身,硬塞給他一把匕首纏在身上,如今隻能靠它來擋,但是左手不強,內力已經失去了七成,安離被劍氣逼退,身上已經多了好幾道劍劃出來的傷口,血湧了出來,灰色的衣服看上去都是血。安離咳了兩聲,她的內息紊亂,內力被化去,經脈已經被震傷,難道今夜,她就要死在這裏嗎?安離隻覺得頭更加昏沉,眼睛看東西也已經迷糊,她咬破嘴唇,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看了眼四周,擋住逼來的劍。
“受死吧。”來人說道,退後一步,以退為進,劍像是疾風般刺來,安離往旁邊退去,卻仍免不了被劍刺中胸口,安離悶哼,口中滿是血腥味,她使勁全身力氣往後一道,黑衣人估計沒有想到,那密集的桃花樹後,竟然還有一個水潭,安離的身子落進水潭,水潭驚起一陣碧波,血色上來,而後退去,一炷香之後,這裏已是一潭死水,在月光下顯得尤為平靜。
黑衣人看著那水潭。微微皺了皺眉,他確信自己刺中了對方的胸口,雖然自己劍上無毒,可是,方才的暗器有毒,更何況安離中了十香軟筋散,不管從哪一個方麵來說,她都必死無疑。
“有人來了。”後麵的同伴低聲說道,為首的黑衣人做了個撤退的手勢,眾人便消失在桃花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