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景祐元年景祐三年(1036年),時任開封知府的範仲淹與當權宰相呂夷簡鬥爭失敗,最後被逐出京城。而當時的歐陽修與範仲淹幾乎沒有任何交情,得益於早年的父母教誨,他在目睹重臣蒙受不白之冤時,義憤填膺,上書為範仲淹鳴冤,並指責諫官高若訥忠奸不分,私心作祟,文過飾非。歐陽修還用,“不複知人間有羞恥事”這種言辭激烈的文章,自然讓高若訥等人大為惱火,因此,沒過多久,歐陽修也遭到了對方的誣陷而被貶出京,擔任夷陵(今湖北宜昌)縣令。當時與歐陽修敵對的派係紛紛出言,讓其馬上離開京城,不得逗留,因此歐陽修隻得匆匆上路。乘船之時,由於過於倉促,歐陽修險些淹死在湍急的河流中。
這個時候的歐陽修,心中十分憂慮,對仕途前景一片茫然。他的母親鄭氏,這位受盡磨難的女子,在看到兒子仕途不順之後,表示支持兒子的義行,沒有任何沮喪的情緒。母親的理解和支持,無疑是在為歐陽修打氣,讓他堅持自己所做的一切,這無疑為歐陽修的重新振作起到了積極作用。所以,歐陽修逐漸從被貶的心情中調整了過來,重新激起他對生活和事業的熱愛,最後仁宗將其召回了京師,他也展開了一段新的人生旅程。
這就是美好德行所展現出來的力量,在成長的道路上,端正的品行可以啟迪智慧,激發人們潛在的力量,讓自己為人處事的境界得到快速提升。隻有具備了優秀品質,人們才可以成功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打造出與眾不同的人生。
肆
立誌,更需養誌
梁啟超在《湖南實務學堂學約》中有這樣一段話:“誌既立,必養之使勿少衰。如吳王將複仇,使人日聒其側,曰:‘而忘越人之殺而父乎’學者立誌,亦當如此。其下手處,在時時提醒,念茲在茲。此又一端也。誌既定之後,必求學問以敷之,否則皆成虛語,久之亦必墮落也。此又一端也。”這裏講的就是立誌的重要性,同時指出,立下誌向之後,就應該持之以恒地堅持下去。
在梁啟超看來,“立世應以立誌為尚”。人的學問和知識之所以會不斷進步,究其根本,就是因為人們立下了或大或小的誌向,一個沒有誌向的人,學習時就沒有動力,就很難做出自己的學問。而誌向明確的人,卻往往可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因此,如果人們帶著明確的誌向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麼必然會在做事的過程中,產生無盡的勇氣及鬥誌,在這個過程中,所遇到的各種磨難和阻礙都會被堅定的誌向踏破,成為有誌者磨練自身意誌力的有效工具。但是,如果人們沒有明確的誌向,那麼在做事的過程中遇到挫折和失敗,就會出現畏懼之心,再也不敢向前走,這樣隻能一直失敗下去,最終一事無成。
梁啟超在教育中,十分重視立誌問題,他經常從細節上引導孩子們立誌。在與子女的相處過程中,他會在衣、食、住、行以及專業等方麵的選擇上入手,為他們提供真實可靠的指導,幫助孩子們找到自己喜歡的東西或者專業,從小樹立起自己的偉大誌向。他認為,隻要足夠細心,就可以幫助孩子在一些日常生活的瑣碎事情中,挖掘出對他們自己有用的事物。
這一點在梁思成身上體現得尤為明顯。梁啟超在外遊曆期間,為遠在家鄉的梁思成寄來了《營造法式》一書。這本書為梁思成樹立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誌向起到了決定性作用。它的出現,讓梁思成將全副身心投入到建築行業當中,之後在學校選擇了建築專業作為攻讀的主要方向。
由此可見,立誌很重要。但梁啟超認為,立誌雖然重要,但養誌更重要。所謂養誌,簡單來講,就是像越王勾踐複仇一樣,每天臥薪嚐膽,時刻讓隨從提醒他,複仇才是自己的主要目標。為學也樣如此,在樹立了誌向之後,就必須時刻提醒自己,這樣才有可能實現願望。但是,如果一個人立誌高遠,而不去落實,不付諸努力,那麼就永遠是空想。
梁啟超認為,養誌還要不斷地擴充自己的知識儲備,通過知識的力量來明確誌向,如若不然,誌向就會變成沒有依托的夢幻泡影,而沒有清晰的方向的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沉淪下去。隻有當一個人具備一定的知識修養之後,他所樹立的誌向才會變得清晰起來,對誌向的堅持也會變得更加堅定。如果一個人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那麼就要努力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