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妖族”大軍一進皇城,便直奔王城,有些百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王城已在“巫妖族”大軍的包圍之下了,可見,這場戰爭是“巫妖族”預謀多時的了,當然不必講,獲勝的自然是“巫妖族”了。
德賢帝見大勢已去,組織了所有皇親國戚及眾大臣,逃離了王城,尤其是已有四個月身孕的王後林仙兒,她腹中的孩子乃是皇朝僅存的血脈,便派了大隊人馬護送她離開。而德賢帝,身為國君豈能棄城而逃,與曹聶一起,領了數千名被曹聶解了咒術的將士,與“巫妖族”大軍對峙,最終倒在了一個美貌女子的法術之下。
便如此,皇朝落入了“巫妖族”手中,他們占領了王城,坐享天下。但是,他們尋遍王城每一處,卻並沒找得傳國玉璽,想是遺失在了對戰之中。幾經休整,王下令拆毀了王城,擴展土地,要求所有工匠們在半年之內重建新王城。
一時之間,十萬名工匠湧入王城,終於在半年之後,也就是在前不久,重建起了新王城。也就是在新王城完工那日,王命王肖在半個月之內將當時逃離王城的所有人,也就是那些被德賢帝組織起來逃離的皇親國戚們捉捕回來,成為奴隸。
天色越來越暗了,路,也越來越難走了,官道兩旁的燈柱,已有人展起了白色的燈燭,但燈燭被點亮與吹滅幾乎是在同時。王肖領頭走在前麵,卻始終是永無止盡的黑暗,在黑暗之中,王肖展開法術,手上燃燒起了紫紅的火焰,一聲爆裂的響聲,火焰在黑暗之中綻放出無數極美的火花,火光四射間,兩道火焰向左右兩方延伸而去。
眾人盡皆驚駭時,兩到火焰在左右兩端一圈一圈的向前盤旋劃去,每個火圈向中間一收,火光擦起,一枝枝燃燒的火把已豎立在地上,官道兩旁一時間兩排燃燒不熄的火把把官道照亮通徹,隨後,左端的那道火焰與右端的火焰融合在了一起,兩道焰在官道右端的一片極廣的雪地上一下綻開了無數的火花,它們盤旋,它們飛舞,就在所有的火花碰撞在一起時,一片刺眼的火光後,一間極大的茅草房已出現在了風雪中。
眾人大感驚奇,王肖喚了一名士兵道:“傳令下去,讓眾人到屋子之中休息一夜。”那名士兵麵有難色道:“可是將軍,我們若不連夜趕路,恐怕明日無法抵達王城,王若怪罪下來,如何是好?”王肖道:“難道你要這群人死在路上嗎?傳令下去,快讓眾人進屋,王那邊本將軍自有交代。”既然將軍已經怎麼說,自己又能說什麼呢?士兵應了聲,便傳下命令,眾人分做三隊,在茅屋裏休息了下來。
王肖此時心中卻想:難道我真的是擔心這群奴隸嗎,還是在擔心她------眾人一點點的移入茅草屋中,許多跟了王肖多時的士兵越發的意想不到,今日將軍為何擔心起奴隸的生死來?所有奴隸也絕想不到,王肖竟會準備屋子讓大家歇息,盡管屋子中隻有鋪了一地的稻草和無數團懸浮空中的燃燒的火焰。
夜半,雪勢漸漸變小了,守衛茅草屋的士兵剛剛換人,茅屋中,傳來了腳步聲,正是那個幫助老者的美貌婦人走出茅屋來,守衛的士兵上前攔住了她道:“你要做什麼,快回去!”婦人道:“我隻是要在附近走走,請行個方便。”士兵道:“不行,快回去。”此時,婦人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讓她出去,有我在,放心吧。”婦人回眸一望,來人正是王肖。兩名士兵立刻退了回去,讓婦人放行,婦人頭一輕點,道:“多謝將軍!”王肖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陪你走走?”婦人道:“請。”兩人便出了茅屋在官道上慢慢走著。
雪雖已停,但寒冬的夜間始終寒冷十分,婦人不禁輕輕發顫,王肖見狀,解下身上唯一的外衣,披在婦人身上,這王肖當真健碩,到了冬天竟然隻穿了一件外衣,此時一脫,渾身皆是健碩的肌肉,再配上他英俊的相貌,世上這般的男子當真不多見了。
婦人感到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轉頭卻見王肖赤膊站著,不禁臉上微微泛起紅色,道:“天這般冷,將軍快將衣服穿上。”王肖道:“我不打緊,你披著吧。”王肖既已這般說,婦人也不說什麼了,但終究不感正視王肖。此時王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終於找得機會,問道:“你究竟是誰?”婦人道:“啊?”王肖道:“重一開始,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中,瞧你舉止不凡,而且••••••”王肖重懷中掏出一件事物,月光下一看原來是一條白色帕兒,其上還繡著一隻飛鳳圖案,翻來背麵還用毛筆提上一首詩,隻見這字字句句寫的清秀,卻是女子的字跡,正是早上婦人負氣而走不小心遺落雪地間,後又被拾到的手帕。隻聽王肖續道:“這是你落下的手帕,那裏有民女敢在手帕上刺上鳳凰,除非••••••”
婦人的麵色一下凝重起來,道:“除非怎的?”王肖道:“除非你就是德賢帝的王後林仙兒,否則,這世上哪裏還有人感把鳳凰刺在手帕上?”婦人的心立刻冷了半截,低頭尋思半天,始終沒有回答王肖,王肖見她半天說不出什麼來,便道:“難道我哪裏猜錯了嗎?你便是德賢帝的王後——‘林仙兒’吧?”婦人一下子,臉色更沉重幾分,道:“將••••••將軍,你說••••••說什麼,我怎麼會是王後林仙兒呢?”王肖更加確信的道:“不會錯,你就是林仙兒,盡人皆知,德賢帝的王後林仙兒美貌出眾,而且我在王城中曾見過畫師為林仙兒畫的畫像,如今你雖消瘦幾分又有身孕,但婉約便是那畫中佳人林仙兒,我絕不會看錯。”原來,早在之前,第一次見到婦人,王肖便覺似曾相識,後來細細回想,竟是在那畫中見過她,當王肖此言一出,婦人麵色更是大變。
隻見婦人輕輕向前移了幾個步子,思量了一番麵色越發的沉重,額頭已泛出了水珠,突然,婦人如似想開一般,一聲輕歎,轉過身對王肖一抹輕笑,道:“算了,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又何需隱瞞,不錯,我便是林仙兒。”果然不出所料,這美貌婦人真是王後林仙兒。隻是林仙兒深居王城,而隨她一對的奴隸們又多是大臣家中老幼父母,奴婢下人,自然沒人知曉她便是林仙兒。
自從那日王城失陷,林仙兒被護送出城後,卻沒走遠,一直住在王城西門外的一間農社之中,每日瞧見王派出的衛隊從外抓獲奴隸押解回城,便也不敢妄動,直住了半月才出門,本已是逃出王城數萬裏,不曾想一日,一名護衛出門買過冬衣物,被掌櫃的揭發,這才被王肖抓獲,押解往王城。
其實自老者死後,林仙兒走在人群中想了許多,老者一去,對於老者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或許在王的手中,老者不會死,卻會痛不欲生。就此想想,再加上王肖設法讓眾奴隸歇息,對於他的厭惡之感已是蕩然無存,故而幾經思量,覺得王肖並非宵小之輩,便把真實身份明了於他。
王肖不曾想這婦人真是林仙兒,起初不過是有懷疑,但此時,婦人為林仙兒已是千真萬確,王肖心頭說不出是喜是憂。
林仙兒道:“將軍,你已知曉我的身份,你打算將我如何處置?”此時,林仙兒心中滿是躊躇,一時不知告訴王肖身份是對是錯,王肖稍稍考慮,便將當日王所言如實相告:“凡是逮獲林仙兒者,交於王發落。”林仙兒輕輕吸了一口雪夜寒氣,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自從被王肖捕獲,便預想到了結果,她道:“隻是被帶回去交給王,不是就地問斬?似乎比我想象中的好的多。”此話一出,王肖立刻為她的勇氣所欽佩,要知道,王的狠毒是盡人皆知的。
或許,夜真的很深了,此時,雪已停,月明於空,隻是被幾抹雲所遮掩,王肖於林仙兒兩人自月缺談到月園,已經離茅屋很遠很遠了,林仙兒早已有了乏意,而王肖便是再強悍,但赤膊站在這寒冬冷夜中將近半個時辰,也不免打了兩個寒顫,林仙兒看著雪上,映出王肖得身影微微發顫,忽而想起,王肖的衣服還披在自己身上,不禁泛起淡淡羞澀,心頭又縈繞了一絲笑意,輕輕咳嗽了兩聲,道:“將軍,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了。”便拿下了身上王肖的衣服,右手繞過他的脖子,為他將衣服披上,隨後便回了茅屋。
此時,衣服上還殘留著林仙兒身上的淡淡餘香,王肖將領子湊到鼻下,輕輕聞了聞,香氣仿佛漫到了心頭,也醉在了心頭,回首那條小路,佳人已經不在,隻留下一串腳印,此時,他的心中產生了一個的念頭,隻不過,這個念頭,或許會讓他喪命••••••
小路上,王肖滿心躊躇,而茅屋內,林仙兒何嚐不是,她臥在草席上,撫著肚子,心中道:“孩子,一到王城,你我母子必定沒命在,可憐娘不曾見過你,你也不曾見過娘,便要這般到那黃泉。”但她心中最是心痛的,卻是不能為德賢帝留下最後的血脈,還記得,當日德賢帝將自己送出王城時的囑咐:“好好照顧自己,要為我皇朝保住這最後的血脈。”念及至此,兩行淚水已經悄然落下。莫看林仙兒外表堅強,其實心中,卻是脆弱無比,不是不覺間,已經淡淡入睡。
茫茫蒼穹,月色如霧,正是夢中飄渺時,卻有誰知道,那條管道已非初時模樣••••••
一夜轉眼即逝,清晨一如既往的到來,陽光穿過茅屋頂棚的漏洞,直射進茅屋內。所有奴隸已經醒來,紛紛來到茅屋外,沐浴者久別的陽光,不等多時,王肖帶領了一對士兵緩緩乘馬而來,目光尋找著什麼,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林仙兒身上。隨即,林仙兒的目光也落在了王肖身上,兩人目光連做一線時,同時相視一笑,卻又不知為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