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慈聽罷,不由一驚,忙是立起身來道:“賢婿不敢!極品齋乃是老爺祖上百年基業,怎可納入素菜門?豈不是埋沒了極品齋的百年盛名?”
容老爺朗聲笑道:“老夫早便料到你必是不肯的了,但老夫心意已決,且說你如今又是我賢婿,芷兒之夫,也便是一家人,如何使不得?賢婿年輕有為,老夫將極品齋交予你大為放心,交給他人,老夫還不願意呢!”
念慈見容老爺已是心意定下,便隻好接下,道:“老爺如此信任,隻怕賢婿不才,無法將極品齋再現當年風光來!”
容老爺卻是無比豁達大度,笑道:“以後便一道叫素菜門吧,同為素齋飯食,極品齋便是素菜門,你隻需好好經營,對得住來吃素齋的每一個食客,教他們深諳素齋的仁厚之道也便即可,這素齋清淡,追求寧靜,如此之心,便是與淡泊名利之理不言而喻,何需什麼風光,老夫相信,祖上當初創辦極品齋也便有此道理在內。”
念慈聽罷,不由深感讚同。
送走容老爺容小姐,在一旁吃食的小候爺聽得這番對話,不由又是揶喻道:“賢婿賢婿!可惜此賢婿竟是個女扮男裝之人!”
念慈正櫃上翻看帳目,忽聽得小候爺這般自言自語,心下一驚,隻恐他將自己身份不小心便泄露出去,忙是上前來壓低了聲道:“你在說什麼呢?若是被人聽見,可有你好看的!”
小候爺佯作大驚,道:“哎呀,你要如何?本來就是嘛,你本就是個女子,還要在容老爺麵前裝多久?這極品齋的案子已結,你大可對他坦白當初女扮男裝作他女婿的苦衷,何必至今仍喬裝成……”
念慈打斷他道:“我與容小姐成親,這是眾所周知之事,我若將此事告訴容老爺,容小姐此後有何麵目見人?更別提是日後小姐的姻緣之事了!”
小候爺卻一笑,道:“原來你是怕這!好辦,你與容小姐來個義結金蘭,一切迎刃而解,你大可嫁人,也耽誤不了容小姐,豈不是兩全齊美?”
念慈卻輕啐了他一口:“義結金蘭?不瞞你說,我早與容小姐結下金蘭之誼,隻卻是我若公布了我的身份,於那極品齋的案子不利,便有了欺上瞞下之罪,再若有人將容老爺告上公堂,我又當如何為容老爺開罪?且說容小姐嫁人,忽兒沒了夫婿,多了個姐姐,哪家公子又敢上門提親?”
好是一番問,那小候爺也是一時語噎,說不出一句,隻得喃喃了問道:“那你便這麼男子身下去?你便不擔心自己終身大事?”
念慈笑道:“終身大事?我的終身大事是素菜門,還有……”
小候爺追問:“還有是什麼?”
念慈由怔忡回神過來,不由問道:“這些事兒我何需與你講,隻不過,你卻對我終身大事如此感興趣麼?”
小候爺朗然一笑,卻故作神秘,壓低了聲音道:“當然,因為有個人讓我托他與你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