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長衣曳地的女子送來雪白的狐毛披風,用半生的漢語嗑嗑絆絆了道:“公主,這是王送給你的雪狐披。”念慈輕道:“放下吧。”那名女子退了出去,又有兩名同樣裝束的女子進來給念慈梳妝。
念慈一頭流波似的青絲隻挑了幾縷編成發辮,盤在腦後,再別以雪蓮花式的發簪,一經梳妝,念慈果然引得那兩名女子低低輕呼,“真是美啊!”
念慈聽罷,扶起銅鏡來,自出皇宮許久不曾攬鏡自照了,自己什麼模樣似乎都記不清了,而這一照,那銅鏡裏所映照的桃花人麵,果然是國色天香之姿,念慈暗哂笑,若是這張臉能為中原平息戰事,倒也沒算白長。
念慈正怔忡著看著鏡中的自己,忽一張俊雅的麵孔同時映入鏡中來,身後的阿索巴圖笑了笑,道:“敕川的大麗花,你可曾見過?你扮成突劂女子,便是我敕川的一朵大麗花!”
念慈笑道:“大麗花的根是在敕川,但念慈的根在中原,不可同日而語。”
阿索巴圖垂目,端看著眼前的美人,並不為她的話所惱,反而這般野馬性子似的女子方才是鮮辣勁道的好對手,偏偏又生得如此出塵脫俗,阿索巴圖越見喜愛。隻見他忽地雙手撈起念慈腰身,一旁的侍女受驚,將粉盒皆打翻在地,阿索巴圖低喝道:“滾!”那兩個女子忙跌跌撞撞奔出去。
念慈雙眼定定地望著逼近的阿索巴圖,眼內全無畏懼,阿索巴圖猛地擁緊她,似笑非笑地道:“我如此越禮,你也不反抗?”
念慈道:“你說呢阿索巴圖?”
阿索巴圖方才驚覺頸部一涼,有硬物抵住自己的頸項,阿索巴圖一笑,道:“難道你要謀殺自己的親夫不成?”
念慈道:“禮成之前,你是你,我是我,禮成之後,再說夫君不夫君。”
阿索巴圖一咬牙,鳳目微眯,道:“你真狠的心。”說罷,便將她放下,頭也不回地走了。
念慈此時方才放下心,待喘歎一口氣,重坐回位上,身後卻有一個曼妙的女音在說:“看來阿索巴圖果真是被你迷住了!”
念慈一笑,隻是取來案上的梳子繼續梳發,並不說話。
烏日娜緩聲道:“一個女子為了自己的國家而屈尊下嫁給異族的男子,若是換了我,我定不會委曲求全。我越來越對你感到好奇,為何你卻做得到舍棄自己,而成全別人?”
念慈抬眼,鏡中的容顏有萬般傾城之色,而念慈不過如看別人的麵容那般漠然,道:“我不過是大****的一名臣子罷了,若能邦定民順,即便身處逆境也可心平氣和,即便楚歌四麵也可淡定淺酌。兒女之情再大,也大不過天下百姓的安定,這不過是我做大****臣子的一份榮光與責任罷了。”
烏日娜聽罷,又不禁暗吃一驚,此女氣度已超脫閨閣之氣,倒是滿襟天下的壯誌豪情。不禁又是對她另眼相看。(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