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睜大了雙眼,直勾勾的看著那把迎麵刺來的嗜血短劍。頭腦中隻有一片空白,人的生命是那麼的脆弱,死不過是一瞬間的就會結束的事情。世間太多的不幸也就隻有一瞬,一瞬間無法預料的地震就會發生,一瞬間飛奔的汽車就會向自己駛來,一瞬間使用不當的液化氣罐就會爆炸,一瞬間鋒利的匕首就會刺進自己的胸膛。旁觀的人看著這樣的場麵,一切如同慢放的鏡頭,每一步看的都那麼的清晰,卻又無能為力,來不及阻止。身臨其境的人在這危機時刻,也隻能本能的閉上了眼睛,不是不想去做些事,而是無力。
李毅臉色蒼白,忍不住顫抖,在匕首愈加逼近的時刻,閉上了眼睛。來到這大周原本便是一個錯誤,在一個錯誤的時間,一個錯誤的地點,成為了一個不該成為的人。而現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猜的不錯,你是它的主人,它也隻認你這一個主人。”
沒有等到該有的刺痛,李毅慢慢的張開了眼睛,那老頭綁著身子,一動不動的站在哪。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失落,不甘,頹敗,他的一生即將因為這把嗜血短劍而改變,即使不死怕也隻能成為一個廢人。
“嗬嗬,也罷!至少我看到了真正的神物,而有的人窮極一生,怕是也無緣相見!嗬嗬……”
李毅沒有去理那已經有些不正常的老頭,盯著麵前,懸在空中的嗜血短劍。它就豎立在自己的麵前,一動不動的停在哪裏,好像是等著吩咐。她怯怯的伸出手指,試探的輕碰了一下那把短劍,因為她的碰觸,那短劍略微的搖了搖,作為回應。她不動靜靜的看著,那短劍也就不動,停在哪裏耐心的等待。
“你能聽得懂我說話嗎?”李毅吃驚的問它,又覺得自己有些可笑,發窘的臉上發燙。
短劍動了動,像是在回答。
“不用試了,它是神物,自然能聽的懂你說話。我說過了它與你血脈相連,你是它的主人,不管你讓它做什麼,它都會去做的。真是奇怪,太奇怪了。用咒語改變了它的封印,又用血洗去了它原本的氣息,為什麼它還會抗拒新的主人,不應該,不應該……”
李毅看那老頭皺著眉,冥思苦想,對他說的那些聽不懂的話,也沒什麼興趣。伸手接過短劍,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心裏著實高興。不管這把嗜血短劍是神物也好,還是邪物也罷。至少有這麼一把能聽的懂自己說話的短劍在身邊保護自己,就不用害怕有人對自己不利了。不管以後遇到什麼高手,隻要拿出這把劍,保命絕對沒問題。就算它有些邪氣,大不了不要總用它,留在危機時刻,應應急也好。她歡喜的撿起劍鞘,將嗜血短劍歸鞘,放在懷裏。回到歐陽博身邊,不管她怎麼叫,怎麼搖,他都睡的和死豬一樣,沒有一點反應。
剛才鬧翻了半天,也沒見一個官差來看。這回終於平靜了,又傳來了腳步聲,兩個官差帶著四個穿戴講究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來到牢房前,打開了牢門,那四個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來到李毅麵前,其中一位年長的人上前一步,恭敬的施禮,說道:“李公子,主子命我們來接公子回去。”
李毅也沒有多問,猜想也許是太子派來的人。直接讓他們抬著歐陽博,隨著官差離開了牢房。臨走之前,她回頭看了那老頭一眼,也許是打擊太大,他隻是各顧各的嘟囔著,也聽不清他到底說些什麼。
離開了牢房,重新呼吸著外麵清新的空氣,真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禁錮對人來說是最大折磨,它的可怕不再與影響人的身體,而是一種精神意誌的摧殘。沒有自由是比生病,酷刑更為深刻的傷害。因為肉體承受的痛苦始終會過去,而不好的回憶,也許一生都無法擺脫。
那領頭的男人命人將歐陽博抬進一輛馬車。做了個手勢,一頂軟轎,抬到了李毅麵前。
“你們是誰派來的?要帶我去哪?”
那男人恭敬的說道:“主子要見你,還是請李大人上轎吧!”
李毅打量著他們,和儒賢王的小舅子打架,還能把自己和歐陽博從牢裏保出來的,不會是一般的人。看他們穿戴不俗,神秘兮兮的,會不會是太子派來的人。可如果不是又會是誰?不管是誰,怕是不去都不成了。歐陽博還昏迷不醒,看他們一個個步履輕盈,應該都是有功夫的,還是跟他們走一趟吧。再不濟自己還算是朝廷命官,總不會有人在京城隨便殺朝廷命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