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哭笑不得的看著滿懷期待的徐多福,這老太監也許是因為有了昨天一起打架的情誼,對她倒比以前客氣。身為宮中的老太監,又看著太子長大,也算是太子身邊的紅人。自己已經是教司坊司正這件事,他自然知道。想包姑娘,老鴇又不肯,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找自己這個妓女頭子。可是現在已經沒吃魚便惹得一身腥,不知道如何應付平正王爺呢?這邊火還沒息,那邊就去和儒賢王的小舅子搶姑娘,是不是有點太招搖了,中國可是有句老話“槍打出頭鳥”,人家那頭還瞄準呢,自己這邊就立靶子,不是找死嗎?
徐多福見她蹙著眉不說話,不悅的翻了個白眼,“其實這件事也沒什麼難的,那儒賢王的小舅子再狗仗人勢,也是主子的奴才,竟敢和主子搶姑娘真是不想活了。要不是太子囑咐這件事要低調,咱家早帶著人給那不知好歹的東西好看了。還能容他張牙舞爪的,憑白受那老鴇的氣。”
李毅陪著笑臉,這老太監看來是要發威了,說什麼憑白受那老鴇的氣。自己可是那老鴇的頭子,不是間接數落自己嗎。
她忙打個哈哈道:“瞧徐主管說的,誰敢給您老氣受啊?能給徐總管辦事,那是下官的榮幸,隻是下官剛到京城很多事都不太懂,有些事還真不太知道該怎麼辦合適?即能讓太子滿意,又不會撥了儒賢王的麵子。”
聽李毅這麼一說,徐多福臉色緩和不少,將胸一挺,親切道:“昨天還多虧李大人那一茶盞給咱家解了圍,在京城裏做官,不再於有多大的功績,做事嗎?功勞都是上官的,過失都是下麵人的,最主要的是懂得揣摩主子的心思,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不就指著主子照應才能活的風光嘛!”
“徐總管說的是,還請徐總管多多指教。”李毅謙恭道,從衣袖裏抽出幾張銀票,塞到了徐多福手中,“小小意思,還望徐總管不要嫌棄。”
徐多福握著銀票,假意推脫幾句,李毅笑著推讓,老太監假嗔道:“李大人,咱家和你有緣,才說這些交心的話,你這樣可是看不起咱家?”
“瞧徐總管說的,您老天天在太子身邊忙前忙後的,受了不少累,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留著給您老補補身子。”
徐多福眉開眼笑的將銀票塞進懷中,親近的說道:“李大人這麼說,咱家也就不多讓了。其實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而且李大人你辦起來最合適。儒賢王在朝中素有賢王美名,為人和善,也甚得皇上歡心。他怎麼會為了小舅子包姑娘這種事,給自己臉上抹黑呢?他那小舅子也是背地了耍威風,不敢讓這件事傳到儒賢王的耳中。民不與官鬥,富不與窮爭,換做其他人,隻能算了。可是李大人你是教司坊司正,姑娘是接客,還是不掛牌接客,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收了她的牌子,太子那裏有了交代,儒賢王的小舅子也沒法子不是。借他膽子,他也不敢上你的教司坊要人啊。”
李毅點頭稱是,歐陽博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手指,她側過頭,看歐陽博向門外掃了一眼,是在給自己使眼色,順著他的眼神,向外麵看去,不知道何時門外停著頂寬大的軟轎。轎子邊上站著的正是昨天陪太子出來的另一個太監阿貴。
她拉了一下徐多福,老太監也感到了不對,向外麵看去。見到轎子,一臉驚詫之色,趕快起身,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李毅,歐陽博也隨著出去,恭敬的站在轎子邊上。
徐多福又是作揖又是請安的,苦著臉將那老鴇不肯放姑娘的事說了一遍。然後話鋒一轉,將這燙手的山藥丟給了李毅。
李毅忐忑的聽著,她猜不透太子的心思,也隻好隨機應變。將自己特意安排到平正王爺的手下辦差,這對自己絕不是什麼好事。想起在泰和府和太子相遇,那時候他一副不懂世故的模樣。沒想到他有那麼多的算計,在自己麵前說是朋友,卻不知道背地裏打著什麼主意,想怎麼對付自己。和這樣的人打交道,讓她如履薄冰,不能像以前那麼自然。
“李毅,進來坐吧!”太子在轎中懶散的吩咐。
李毅一怔,心裏打起鼓,這轎子雖然寬敞,可是和太子坐在一起,還真是別扭。徐多福,歐陽博,阿貴,眼神各異,看的她很不舒服。
那阿貴將轎簾一掀,李毅屈身進到轎中,別扭的坐在太子身邊。
周慶穿著一身華麗的公子服,臉上帶著淺笑,看著身邊的李毅心情不錯。像是變戲法般,從衣袖中拿出一個煮好的雞蛋,遞到了李毅麵前。
“你還沒有幫我滾雞蛋呢?給我滾一滾吧,我需要一些好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