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藍衣的有的是,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水溶急道。
黛玉側頭望了水溶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誰?”
要說平常水溶不會是這樣子的,隻要事情一關係到林黛玉,他就有點亂分寸。
“我……”水溶結舌。
“這麼說是他了?”林黛玉喃喃道。
“你說的他是誰?”水溶這回小心謹慎了。
“就是你心裏想的那位。”林黛玉俏皮地回答。
水溶連忙搖頭,“我誰也沒想。”
黛玉看著水溶難得的小無賴,有心想要逗逗他,可是,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到底是未出閣的小女孩,臉皮薄的很。
那邊雪雁給林榮包紮完,聽了黛玉和水溶的對話,覺得報仇的機會來了,接口道:“原來什麼也沒想,我以為王爺會想著我家小姐呢。”
水溶尷尬地咳了兩聲,偷眼瞅了黛玉一眼,害怕雪雁的不知輕重會引起黛玉的不快。
雪雁看著黛玉,做了一個鬼臉,她一個丫鬟蒙不蒙臉也無所謂,她索性撕了麵紗給林榮包紮用,隻剩下一小條,擋在眼下唇上,看著到有點小俏皮。
黛玉瞪著雪雁,玉般的肌膚上升起兩片胭脂紅,似乎都能通過麵紗看到。
雪雁故作不見,難不成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曾,黛玉不知道,雪雁擅長讀唇語,所以,雖然沒有聽見黛玉最後說的那話,卻分明看見了,黛玉說完就把這爛攤子扔給雪雁,林榮明知道雪雁“看見了”,可是,兩個人卻要裝作不知,雪雁默默地幫著林榮包紮完,林榮忐忑的看著雪雁為他包紮,尷尬的氣氛在兩個人周圍縈繞不去,此時,雪雁總算是報了這一箭之仇,幸災樂禍的看著兩人。
林榮看了一眼雪雁,隨即轉開眼眸。
林海感覺到幾個小輩隻見的小糾結,隻是含笑不語,說實話,他到希望這些孩子不要背負太多,把性子弄得死氣沉沉的,人活著,就要有生氣。
水溶想了想,坦白道:“藍衣人打算要林叔叔的命。”
與其掖著藏著,還不如坦誠相見,尤其,那藍衣人的性子是既然接下了買賣,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他剛剛之所以想要瞞著黛玉,隻不過是怕黛玉為他擔心,可是,藍衣人針對的那人不是他,而是不懂武功的林叔叔,這就另當別論了。
“果然是他。”黛玉水霧氤氳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厲,任誰都別想傷害她在乎的人。
他們這一行人其實蠻狼狽的,除了雪雁他們兩個和林海,所有的人都掛了一點彩,可是,沒有一個人怨尤,眾人有說有笑的,黛玉有些不大理解,可是她喜歡這樣的氛圍,要是受一點傷就板著個臉,估計別的人都會一副受傷嚴重的模樣了,黛玉目光緊緊地追隨著水溶。
“小姐,知道你喜歡王爺,可是也不用把目光一直黏在他身上吧。”雪雁捂嘴偷笑。
“雪雁,你討打。”黛玉作勢要打雪雁,雪雁連忙避開。
黛玉撅嘴,她可不是肯吃虧的。
“爹爹,是不是該給義兄議一門親事了?”黛玉側過臉去,無比認真的問林海。
林海一愣,捋須點頭,原先在京城就有人給林榮提過親,可是,都叫他給婉拒了,要知道,他遲早是要幫助水溶報仇的,何必因為他們害了人家女兒一生?
林榮臉一紅,把頭扭向一旁。
“溶兒哥哥,沛陽美女,天下聞名,我這義兄的婚事,就有勞你了。”黛玉麵容一肅,認真道。
“黛玉……”林榮一聽,急了,黛玉明明知道他的心裏隻有雪雁,怎麼還說出這話,林榮忽然看到黛玉眼中一閃而過的捉狹,不由得一愣。
雪雁聽了黛玉的話,眸中一閃而過感傷,這麼多年的相濡以沫,她已經把林榮當成了她生命裏的一部分,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兩個人中間還會有別的人,可是,黛玉說的沒有錯,林榮是要議一門親事了,難道,她還要帶累他一輩子麼?
雪雁的眼眸黯然,斂下眼眸,微垂下頭,“是呀,王爺,你一定要幫哥哥物色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
林榮猛地回頭看向雪雁,眸子裏燃燒著怒火,如同北極幽光,雪雁雖然低著頭,卻也感受到了那寒冷,她的頭垂的越發的低了。
黛玉看著兩人這樣的神情,不由得一愣,她明明覺得兩個人有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黛玉水霧氤氳的眼眸轉呀轉的,想起了那個傳聞,黛玉若有所悟。
“雪雁,你想回去是麼?”黛玉忽然問道。
雪雁一愣,回去?回哪裏?瞬間,她忽然明白了黛玉的意思,臉色一白。
那裏根本就是人間地獄。
“小姐,你不要我了?”雪雁淚眼婆娑地看著黛玉,任誰見了這樣柔弱的女子都是要心生憐惜的。
黛玉暗自腹誹,她了解雪雁,就和雪雁了解她是一樣的。
不過,看著情緒低落的林榮,黛玉打算寬容一些,不和雪雁計較了。
林黛玉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到一張臉冰的能凍死人的林榮身邊,低聲道:“你要是真喜歡雪雁,你就點下頭,我幫你。”
開玩笑,好歹林榮也是她林黛玉的義兄,她不幫他還幫誰?
林榮看了黛玉一眼,黛玉坦然地和他對視,半餉,林榮微不可查的點了一下頭。
林榮看著黛玉眉眼彎彎,忍不住開口道:“不要逼迫她。”
林黛玉暗自翻了個白眼,不逼,不逼就讓她當聖女去好了,你幹脆出家當和尚去吧。
一行人來到沛陽城城門口,就見到雲海一臉凝重的表情等在那裏,見到水溶連忙迎了過去,不落痕跡的打量了水溶一下,感覺他精神狀態沒什麼問題,這才放下心來。
“水王爺,南安王,忠順王等十八路郡王都反了”雲海直接了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