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碧長老心中驚恐,她聊以依仗的,也不過是青線蟲,而如今,青線蟲散開了,要想在聚攏一條青線蟲還不知道能不能成,需要多久,她可如何是好?
“放開她。”黛玉走到血碧長老的麵前,血碧長老下意識的反倒抓的雪雁更緊了一些。
“你真的不放,我是沒有什麼法子。”黛玉柔聲道。
“可是,你看,大家都看著你呢,你這樣子對付聖女,聖女還有何顏麵統治子民?”黛玉衝著雪雁眨眨眼,雪雁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默契的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領會對方的意思,黛玉一衝雪雁眨眼,雪雁就明白了,黛玉這是要她拿言語嚇唬住血碧長老。
雪雁哇的一聲哭起來,“你欺負我,我回到聖壇就要把你扔去喂聖蟲,讓你受七七四十九天的酷刑,少一個時辰也不行。”
黛玉不由得一愣,雪雁這哭的也太誇張了吧,她哪裏知道,雪雁剛才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了,這是借題發揮呢,她到底也是個姑娘家,麵皮薄,雖然口口聲聲要嫁給林榮,可是,剛剛林榮真的要把她嚇死了,她被血碧長老劫持著,越是著急越是過不去,索性借著這個機會大哭了出來,以泄心中忿慨。
血碧長老心一抖,要是把聖女帶回聖壇,隻要她一句話,那不是不可能的,血碧長老的手不知不覺的一鬆,此時她忽然感覺到身上的聖蟲開始躁動不安,臉上不由的露出驚恐的表情,要知道他們打出生就和蟲同眠,這一生都離不開蟲,訓練蟲為己用,最後死了身子祭奠給蟲,也有的是像他這樣的,引起蟲反噬的。
“啊,不要。”碧血長老連忙放開雪雁,手舞足蹈的,試圖把身上的蟲抖落掉,隻是她這懷裏放著從,袖子躺著蟲,就連褲子裏都睡著蟲,此時都興奮不已,拚命往她身上爬,她那裏能抖落幹淨,越發的驚恐不安。
黛玉看著她,笑眯眯道:“碧血長老,你劫持聖女,引起天怒。”
黛玉拉住雪雁往眾人身邊退去。
水溶解開林榮的穴道,低聲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得到的聲音道:“林兄,珍惜生命,因為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林榮看著碧血長老再那裏手舞足蹈,竟然無心再對付雪雁,忍不住開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水溶笑著看了林黛玉一眼,意有所指,“或許真的是碧血長老引起了天怒,懲罰她對聖女不敬吧。”
擺夷人對無法解釋的事情都說是天意,那麼就讓林榮他們認為是天意好了,水溶溺愛的看著黛玉,想不到她用毒的本事竟然如此出神入化,竟然在用毒行家麵前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人中招。
擺夷女子看著這忽然的變化,不由的都愣住,把目光轉向容長臉。
容長臉也是一臉的困惑不解,難道真是天神顯靈?
“哥哥,你沒事吧。”雪雁撲到林榮身邊,淚眼婆娑的。
“還叫哥哥,該改口叫相公才是。”水溶取笑道,今天不把雪雁和林榮的身份當著眾人確定下來,日後想要翻身更是難上加難了。
“是呀,難道,你嫌棄我義兄。”黛玉衝著林榮努努嘴。
“我……相公。”雪雁看了一眼林榮,目光撞進林榮那關切深情的眸子,心中一橫,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拋棄林榮呢,這麼多年,林榮為了她受了太多的苦,林榮從來也沒有提過什麼回報,她也不會回報他了,因為,從今天往後,他們就是夫妻,是一體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就算要受聖蟲噬咬之刑也一起受好了。
“雪雁。”水溶黛玉不知道雪雁為之放下的是什麼,林榮知道,他的臉色複雜,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
“還叫雪雁,還不改口叫娘子。”水溶推波助瀾地拍了林榮的肩膀一下。
林榮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水溶和黛玉,這兩個人憑地熱心,卻不知林榮和雪雁的感情卻是這世上任何人也不願意擁有的,真正相愛的人是成全——成全對方,林榮不知他什麼時候愛上雪雁的,也許從小就愛吧,他的眼光從來沒有離開過雪雁,即使他跟著林海被押送京城,他知道,有賈敏和黛玉陪著雪雁,她不會有危險,所以他的心才那麼安定,得知雪雁跟黛玉進入後宮,他的心裏隻有欣喜,因為這樣,沒有人會再找得到雪雁的蹤跡,他一直深愛著雪雁,卻從來也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要娶她,因為他知道,若果這樣的話,他帶給雪雁的不是幸福,而是災難,雪雁這一生注定是要眾人高高仰望的,而不是向普通的女子一樣嫁人生子,他早已經決定,終此一生,他以自己的生命守護著她,剛剛雪雁跑過來說那番話,他一下子被擊暈了,暈頭暈腦的就答應了,現在看著所有的目光都看向自己,林榮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