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分明是劫持與我。”雪雁掙不開血碧的鉗製,怒瞪她道。
“聖女,這些北方蠻子行事詭譎,不似我擺夷人,他們照顧聖女,如今卻不許聖女和我們回聖壇,分明是居心叵測,待屬下打發了他們。”
血碧長老見水溶和黛玉多方阻擾,心下動了殺心,他們早已發下毒誓,誰能先把聖女帶回聖壇,誰就是聖壇壇主,那可是僅次於聖女的地位。
她覬覦那個位置很久了,而要是她能把雪雁帶回聖壇,拿捏這麼個小丫頭應該也不是個問題,眼下就是趕緊帶雪雁回去,遲則生變,誰知道別的長老們會不會得到了消息,正往這裏趕呢,她一定要在別的長老到之前把雪雁帶走。
水溶的劍明明把那青色光芒砍成了兩半,可是那兩半的青色竟然又迅速的長在了一起,水溶的額頭泌出汗珠,緊緊地把黛玉護在身後。
林榮臉色蒼白,忽然嘴為哨,發出尖銳的嘯聲,攻擊水溶的青色忽然緩上一緩,水溶這才看清,那原來卻是上萬隻小蟲聚在一起,而不是他以為的竹葉青之類的毒蛇,這卻如何對付?
雪雁尖叫,拚命掙紮著,“哥哥,不要再吹了,不要在吹了。”
林榮這是要引火自焚。
水溶心中一驚,雪雁這般驚恐,那必然就是因為林榮這樣做很危險,水溶要衝上前去製止林榮,可是那些青色的小蟲卻纏著他不放,偏偏又好像忌憚著水心劍,雖說在林榮的嘯聲中速度緩慢了許多,可是也夠驚人的。
旁邊火光一閃,竟然是黛玉晃著了火折子,伸手遞到水溶的手裏,而她身形一晃,到了林榮的身後,點住林榮的穴道。
水溶伸手把火向那些青蟲燒去,不想那些青蟲不避不讓,竟然任由水溶燒著,還是往前攻來。
“那是聖蟲,水火不懼,你死了這條心吧。”血碧長老冷笑道。
“水火不懼,溶兒哥哥,接著。”黛玉忽然伸手拔下頭上的簪子筆直的射向水溶,她一直不知道這個簪子有什麼用處,可是想到那花妖化成的寶石被鑲嵌在這個簪子上,她總覺得這根簪子遲早有一天會派上什麼用場,隻是她不知道罷了,有一回她上珠寶行,被那賣珠寶的老板盯上,非要買她這個簪子,她自然是不肯賣的,因為這可是仙女姐姐送給她的東西,那珠玉行老板見怎麼也說不動黛玉,不由得長歎一口氣,開口道:這簪子可是個寶物,非金非銀,可製住淫邪之物,如今,血碧那得意的誇口,反倒讓她想起這句話來。
水溶接過黛玉的簪子,往前刺去,忽見那組成青蛇一般的小蟲散開,心中大喜,隻是,有些迷惑不解,要說他的水心劍也是個辟邪的寶物,為何奈何不得那些小飛蟲?
其實萬物相生相克,他那水心劍原是一仙人飛升得道之前以極熱之地產的寒鐵,三種無根之水,用工藝一百三十二道鍛造而成,故名水心劍,那小蟲卻是喜水喜金之物,見了水心劍自然不懼。
要說黛玉的鎖靈簪,那珠寶商認得是個寶物,卻也隻說對了一半,這簪子非金非銀,說來應該是個草木,可是你要非認真追究了去,卻也非樹非藤,一時還真就難說是個什麼材質,簪子前的紫色珠子,凡人隻認是個珠子,卻哪裏想得到,那可以說是個花種,也可以說是內丹,寶物之所以是寶物,或許就寶在它難以定論吧。
不但水溶看著那長長的青色化為一團散雲發呆,奇裝異服的女子們見了,臉色不由得也是一變,看著水溶手裏的發簪,麵露古怪的表情。
黛玉那邊點了林榮的穴道,讓他再也發不出聲音來,轉身向抓著雪雁的血碧長老走去。
一陣風過,空氣中忽然彌漫著一股清新的氣息,原本暈倒的王府侍衛都清醒了過來,從地上爬起,懵懂地看著眾人。
水溶自然知道那香氣是黛玉身上散發出來的,心中一喜,小時候,他就喜歡黛玉梳頭前,卸妝後,因為那時候,黛玉身上散發的那股子清香氣,聞著多了,就覺著神清氣爽,卻料不到還有這種解毒的功效,水溶一喜之後,反倒憂愁,俗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難怪那仙女姐姐非要送黛玉簪子,原來,她是為了保護黛玉。
“你那簪子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這樣?”血碧長老看著水溶手持簪子,青色蟲再也不肯聚集成線,臉色不由得變成慘綠色,要知道這種青線蟲極其難養,她養了十來年,這才養了這麼一條,要不是因為這條青線蟲,她也不會坐上長老的位子,如今,青線蟲散了,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了,隻不過是普通的小飛蟲而已了。
“區區雕蟲小技,也要班門弄斧。”水溶故作鄙夷,其實剛剛真是凶險,隻要他手下一慢,青線蟲纏上他的手臂,他就會被蠶食,要不林榮也不會拚了性命做嘯聲了,林榮那嘯聲和那日的明顯不同,而是要把那青線蟲引到自己的身上,這要是水溶拿的是普通的劍,林榮也就求仁得仁了,偏偏水溶拿的不是普通的劍,就跟人貪財寶一樣,這青線蟲也是“貪圖”寶貝的,也因為水溶那劍確實是個寶貝,所以,林榮這條命撿回來的實在是僥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