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看到黛玉的臉撂了下來,心中暗叫糟糕,連忙把平安符扔給玉溪公主,追了過去,玉溪公主失落地看著兩人,再院子裏站了良久,眼神落寞,神色卻越發的堅定;水溶進入房屋,卻見黛玉一手拿出做好的平安符,另一手拿著剪子就要絞,水溶連忙伸出手去擋在平安符麵前,一把搶過來,心有餘悸地看著黛玉,“還好,還好。”
總算沒有叫平安符粉身碎骨。
“好什麼呀?”黛玉拉過他的手,雖然她縮手很快,沒給水溶的手對穿,可是還是傷到了一點點,那傷痕刺疼了黛玉的眼。
“一個平安符而已,值得你掙命去搶。”黛玉嗔怪,輕輕呼著氣。
水溶癡癡地看著黛玉,對於他來說,那可不是一個死物那麼簡單,他舉起手中的平安符,“這個是要送我的麼,好好地為什麼要剪了?”
黛玉扭過頭去,別扭道:“反正也沒人稀罕。”
水溶聽了暗自鬆口氣,笑眯眯的揣在懷裏,黛玉見了,就要去搶,水溶連忙伸手去擋。
黛玉看見他手上的傷,不由得嘟噥道:“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怎麼就分不清東西重要,還是人重要。”
“假如黛兒肯經常送我點什麼,偶爾受點傷,也不錯。”水溶深情的小心謹慎的看著黛玉,恐怕黛玉聽了生氣。
黛玉聽了,瞪了水溶一眼,“我又不是針線上的。”
“是,是。”水溶連忙點頭。
“正因為黛兒偶爾做那麼一回針線,所以顯得彌足珍貴,我情急之下,自然寧肯受點傷,也要護著這東西。”水溶晃晃手中的平安符。
黛玉愣愣地看著水溶,眼圈一紅,低下頭去。
“黛兒。”水溶擠擠挨挨地坐在黛玉的身邊。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皇上殘暴,民不聊生,我等這一天等了五年了,等我報了仇,我們……”水溶我們了半天卻說不出下麵的話來。
黛玉聽了,抬頭看了水溶一眼,神情落寞,“我明白,隻是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一定要小心。”
水溶聽了眼眶一熱,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你的身邊武將多,文臣少,武將好鬥,做事往往不計後果,可是,打仗非同兒戲,那是拿著身家性命去賭,你千萬要慎重,多聽聽爹爹的言語。”黛玉一個不妨直言說出爹爹兩字,不由得羞紅了臉。
水溶眼中一亮,大聲答應著,“我一定唯爹爹馬首是瞻。”
黛玉啐了他一口,捂住嘴輕咳了幾聲,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她隻不過是順嘴說出來,這溶兒哥哥壞死了,就不能裝做沒注意麼。
水溶欣喜,哪裏還像前兩日那般的患得患失。
“戰場上廝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玉溪公主好意帶兵相助,你一定要護住她周全,若是玉溪公主有個三長兩短,原本的助力瞬間就會成為刺向胸口的利刃。”黛玉說這番話的時候,心中五味雜陳,她雖然不願意讓水溶和玉溪公主走的太近,卻以大局為重,心中卻還是覺得委屈。
水溶深深地看了黛玉一眼,心中對她越發的敬重,黛玉雖然小性,卻不是一味的拈酸吃醋之人,隻這一點就比別的女子高明了許多,可是,黛玉越表現得大度,他反倒越有些失落。
水溶看著黛玉,微蹙眉頭,“這倒有些難辦,畢竟男女有別,我總不能一直在她的身側照應。”
吃醋吧吃醋吧,水溶心裏叫囂著。
黛玉伸手再後麵拿出一個包裹,打開來抖摟開,“這是一套軟甲,待會你親自送與玉溪公主,讓她睡覺之時也不可脫下。”
黛玉又拿起一個繡的精致的香囊,水溶見了一愣,這個不是那天他無意中見到的那個香囊麼?卻聽黛玉道:“這個香囊裏我放置了幾種香料,百毒不侵,你務必哄玉溪公主戴著。”
水溶忍不住問道:“你花了這許多功夫,卻不是給我的?”
黛玉看了水溶一眼,“玉溪貴為公主,身上之物俱是不凡,我若不下番功夫,她又怎麼會佩戴?”
水溶氣的臉色通紅。
黛玉見了,進入裏間又拿出一個包裹來,衝著水溶揚了一揚。
水溶悶悶道:“這又是什麼?”
黛玉見他吃癟的表情,莞爾一笑,“這裏的東西卻普通的很,隻是一件隨常穿的褂子,不知北靜王爺可賞臉?”
水溶聽了,眼睛一亮,連忙搶過來抱在胸前,“賞臉,不,我很喜歡。”
水溶高興地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黛玉抿嘴一笑,“你且試試合不合身,我看看可還有什麼要更改的不?”
“合身,一定合身。”水溶咧嘴笑道,原來不是沒有他的呀,害他失落了這麼久,他拿著衣服上屏風後換上。
黛玉看著他那笑容,忍不住嘟噥,“笑的跟傻大姐似地。”
“傻大姐是哪一個?”水溶耳尖,探出頭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