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看了看他好容易熬好的粥,上一回熬粥是在什麼時候了?似乎是賈敏害喜的時候吧,想起夫人,林海臉上的表情柔和下來。
“這樣呀。”雲霄知道,這兩個人現在是太需要休息了,可是,這心裏總覺得七上八下的,感覺有好多事都超出了掌握,這種感覺很不好。
“眼下最重要的莫過於他們能好好的休息一下了。”雲霄的疑惑林海又怎麼會不知?可是,看著這兩個孩子那樣子,誰還忍心吵著他們。
“恩。”雲霄知道,林海不光是個父親,也是軍師,他不是那種因私廢公的人。
“溶兒哥哥怎麼樣了?”水溶和林海的聲音壓得很低,黛玉一直是個淺眠的,可是卻無論如何也醒不過來,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清醒了過來,她連忙掙紮著拂開床幔,殷殷問道。
“軍醫說他無礙了。”雲霄連忙道。
“無礙了?”黛玉有點不大相信,真的好了?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碗上。
林海以為她是餓了,連忙把那碗粥端了過去,“黛兒,吃點粥吧。”
林黛玉緩緩地伸手摸上頭發。
雲霄見了,心不由得一顫,她難道還要放血麼。
雲霄原本把黛玉的發簪給揣了過來,此時卻不敢遞給她了。
黛玉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摸到發簪,心中一急,暈了過去。
林海愣愣地看著黛玉,嘴中嘟噥了一句,“粥,爹爹親手給你熬得。”
可是黛玉卻聽不見了,她剛剛一直保持著神智的清明,為的就是等水溶無事這句話,如今聽了這句話,神經一鬆,她身子底子一直不是很好,拜邪仙為師的時候,被邪仙每日用藥浴泡著,後來進宮更是什麼珍奇的藥都用著,可是,這身子羸弱是天生的,即使後天再怎樣調理也不會強壯,她為了救水溶,更是把自己的血當成水一般,狠命的給水溶灌,要不是雲霄及時的趕到,估計,她真要把身上的血放幹才甘心。
雲霄看著黛玉暈過去,不由得急了,“我去請軍醫。”
“等等。”林海阻住雲霄,軍醫一來,就要泄露了黛玉女兒家的身份,若是被人知道黛玉是水溶留守沛陽城的,沛陽城岌岌可危不說,黛玉也算是違抗軍令,這事可是可大可小的,林海焦躁的踱步,可是,現在現在卻隻能看著暈過去的黛玉和水溶幹著急。
水溶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所以,睜開眼睛看到還是在那房間卻是嚇了一跳,“來人呀。”
水溶坐起來,忽然皺皺眉頭,他怎麼感覺身子精力充沛,一點也不像是受過傷的?
“溶弟,你好了?”雲霄一陣風似地卷到他的身邊。
“這麼說我確實是受傷了。”水溶的內力循環一周天,感覺身體竟然沒什麼事了,感覺像是做夢,對,他似乎夢見了黛玉。
“是,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雲霄目光躲閃著道。
水溶是好了,可是,那邊還倒著一個呢。
“霄大哥,你有沒有見到黛玉呀。”水溶迷惑地道。
“黛玉,她不是在沛陽城麼,嗬嗬。”雲霄的眼神躲閃著。
“那個……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傳飯。”雲霄一溜不見影了。
水溶疑惑地看著雲霄的背影,他這個大哥什麼時候這麼毛躁了?
水溶忽然被地上的一根簪子吸引住目光,他連忙踢拉著鞋,情急中,鞋都穿反了。
“黛兒。”這簪子可不就是黛玉從小戴在頭上,從不離身的麼?
黛兒來了?為什麼雲霄大哥藏著黛兒的簪子,難道沛陽出事了?
水溶越想越心慌,走到門口,抓住守門的侍衛問道:“林軍師在哪裏?”
侍衛見了他衣裳半敞,鞋子穿反的樣子無不詫異,可是他顧及不上了,見侍衛瞪眼看著他,眉頭緊蹙,又問了一遍,林叔叔總會知道黛玉怎樣了吧。
侍衛剛指出林海的房屋的方位,水溶就不見了身影,隻地下餘一隻鞋再那裏。
“林軍師。”水溶闖入林海的房間,隻見簾幔低垂,空氣中飄著一股子他熟悉的香氣。
水溶慢慢的走到床邊,伸出手去,卻遲遲不敢掀開。
“你來了。”門前響起林海那溫潤的聲音,水溶猛地回過頭去,卻見林海小心地端著一碗粥進來。
“這裏是誰?”水溶指著簾幔,口氣中竟然有著質問。
林海放下手中的粥碗,走回去把房門關上,這才走到床前,緩緩地把床幔收起掛上。
“黛兒……”竟然真的是黛兒,沛陽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水溶看向林海,林海自然知道水溶想什麼,林海搖搖頭,他雖然不知道沛陽城發生了什麼事,黛玉著急趕過來,可是,既然黛玉沒說,那自然問題不大,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黛兒沒說麼?”水溶擔心地看著黛玉,黛玉的臉蒼白如雪,水溶情不自禁地摸著黛玉的臉龐,心裏滿滿的都是痛惜。
林海輕歎口氣,這兩個孩子真真夠苦的。
水溶替黛玉把完脈,劍眉怒挑,“黛兒,是誰傷了你?”
黛玉這分明就是失血過多,是誰敢傷害他的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