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從身上掏出瓷瓶,也不管這藥配起來是多麼的不易,倒出來都塞進黛玉的嘴裏。
林海見了,連忙倒杯水,吹涼了遞給水溶,水溶喂黛玉喝下去。
這麼過了有一盞茶的功夫,黛玉緩緩地睜開眼睛。
“黛兒。”
“黛兒。”
水溶和林海見了,欣喜地喊出聲來。
“爹爹,溶兒哥哥,我躺了多久了?”黛玉虛弱的問道。
水溶看向林海,林海看了一眼水溶,開口道:“已經整整一天了。”
“一天了。”黛玉聽了,掙紮著起來。
水溶連忙扶住她,“黛兒,你怎麼會受傷?”
水溶不問黛玉怎麼會到這裏,而是問她怎麼會受傷,讓黛玉受傷的人,他不會放過的。
“是人都會受傷的。”黛玉虛弱的笑笑,她不想讓水溶擔心。
水溶聽了眉頭緊蹙。
“那好,我們不說這個,你怎麼會到這裏的?”他就是不問她為什麼離開沛陽城。
“我……”黛玉咬了下嘴唇。
水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我想爹爹了。”黛玉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林海聽了,臉色一板,“戰場無父子,我記得王爺臨走前可是把沛陽城的安危交給你了,你無故離開,可是要按照軍法處置的。”
林海知道,要是想要黛玉說實話,恐怕是很難的,隻有訛詐她了。
“啊,這麼嚴重呀。”黛玉偷眼看了一眼水溶,她當然知道很嚴重,所以,才易裝出來的。
“我……有軍情上稟。”黛玉轉了轉眼珠,開口道。
“任你天大的軍情,斥候是做什麼的?”林海毫不妥協。
“爹爹。”黛玉委屈道。
“若是沒有個合理的解釋,這軍棍是躲不了的了。”林海板著臉,心裏卻道,黛玉,爹爹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了,你自求多福吧。
“鳳煦國的新皇現在被我關在大牢裏,這個消息能不能免軍棍。”黛玉俏皮地問道。
“你說什麼?”林海臉色一變,這個消息可太大了。
“鳳麟被我給扔進牢房裏了。”黛玉淡笑。
“事情是怎樣的?”水溶鎮靜自若地問到。
黛玉簡單地說了一下。
水溶和林海對視了一眼,臉上的神情凝重。
“你過來了,那沛陽城誰在主持大局?”林海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當然還是我。”黛玉故作神秘,她隻是不想水溶太擔心她。
“是誰變成了你?”水溶問道。
“娘親,放心吧,沒有人能動的了娘親的,就是鳳麟國的人知道他們的皇上被關在這裏,他們也沒有法子,鳳麟也不會跟他們走的。”黛玉篤定道。
黛玉不等林海和水溶問,直接掰著手指道。
“那鳳麟現在吃了變聲,膨大,銷魂,無力……”黛玉伸手數出一串的名字。
水溶聽了一張臉變得糾結起來,什麼人能這麼抗折騰呀,這麼多的藥吃下去,那得變成什麼樣子。
“這麼多藥吃下去,鳳麟說他是皇上,鳳麟國的那些人也不會相信了。”水溶聽了,覺得輕鬆了許多。
“爹爹,這個消息可以免了軍棍麼?”黛玉捂住胸口道。
“貧嘴。”林海搖搖頭。
“消息我送到了,這就走了。”黛玉故作輕鬆道。
水溶摁住黛玉的肩膀,黛玉抬頭看他。
“你的臉色不好,休息休息再走吧。”水溶擔心地看著黛玉。
黛玉沉默,半餉道:“我沒事,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那我派兩個人送你。”沛陽城其實,和一座空城無異,真難為黛玉了。
“好。”黛玉也不推辭,她現在這個樣子,還真的不好說能不能好好地回去。
水溶出去安排,黛玉虛弱的靠在床榻上,看著林海,“爹爹,鳳煦國是想要沛陽城麼。”
林海皺眉,沉聲道:“沛陽城平日看來也不過是一個孤城,可是,鳳煦國要想攻打龍耀國,沛陽就是一個屏障,他必須要拿下這座城池。”
“這麼說,溶兒哥哥是前門拒虎後門進狼了?”黛玉蹙眉。
“原本就是夾縫裏求生存。”林海輕歎。
林黛玉低頭不語,夾縫裏求生存。
“爹爹,我會幫溶兒哥哥守好沛陽城。”黛玉微揚著頭,堅定地道。
“黛兒,你是如何知道溶兒生命垂危的?”這是林海一直迷惑不解的。
黛玉垂首不語,以前,她小的時候,父母聽她說花兒說的話,都一笑而過,隻有溶兒哥哥相信她,後來發生了紫藤花妖的事,她已經很少聽花語了。
“爹爹,是有人告訴我的,可是我沒有見到那個人的身影。”黛玉坦白道看著林海。
“你沒有見到?”林海捋須沉思道。
“是,光聽那聲音,我自然不會離開沛陽城,爹爹可還記得女兒其實是能聽懂花語的?”黛玉咬咬唇不答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