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柶噠? 風波又起(1 / 3)

長安東市,繁華程度更甚於洛陽南市,是大唐最繁華的商業區。

除了林立的店鋪,還有不少食肆酒樓,慶祥樓便是其中一家。名字取得喜慶吉利,菜色酒水也不錯,生意頗為興隆。

今歲春夏,慶祥樓的生意更是上了一個台階,因為酒樓對麵新開了一家商鋪——安逸軒。

自打香水在長安開售,前來排隊求購的富家公子,豪門貴婦,勳戚仆從絡繹不絕,等候之時,便多在慶祥樓品酒用餐,生意自然越來越好。

今日慶祥樓二層的一間雅室裏,一群貴客正在飲酒宴樂。讓掌櫃奇怪的是,名滿天下的瓊花釀送進去,卻連酒壺一並被摔了出來,聲稱隻要上好的葡萄酒。

真不識貨!

掌櫃心中嘀咕一聲,卻不敢多言,來客錦衣華服,多半是勳貴豪門子弟,招惹不起,他們愛怎樣便怎樣吧!

雅室之內,一名華服公子訕訕道:“崇晦兄對不住,小弟忘記此酒乃是謝家所出……”

李崇晦的傷勢已經大好,按理本該早些赴任金吾衛中郎將的,但年關將至,天氣寒冷,河間王妃韋氏哪裏舍得愛子受苦。

李孝恭雖然恨鐵不成鋼,但突發太子遇刺一案,長安治安不穩,此時去金吾衛沒什麼好處,故而也就睜隻眼閉隻眼。

久在家中無事,反而心情鬱結,河間王妃見狀便請了娘家侄子韋悅出麵,尋幾個世家子弟邀李崇晦一道出門散心,前來東市宴飲取樂。

不知怎地便到了慶祥樓,上了瓊花釀,引得李崇晦心生不悅。

韋悅見狀問道:“崇晦兄,那謝逸曾對你和姑母不恭,確有其事?”

“少年英才,眼高於頂,不將旁人放在眼裏也不奇怪。”見李崇晦不言語,同來的雍州郭氏子弟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

“可不是,年紀輕輕便得了伯爵,還進了弘文館……而今滿長安都是謝逸的名頭。”

“哼,一個伯爵而已,敢不把河間王府放在眼裏,未免有些忒囂張了。”

“聽說那謝逸確有高超醫術,若早些出手醫治,崇晦兄臉上的傷痕或許能……抱歉,在下失言了。”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李崇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隻是一杯一杯地喝著悶酒,沒什麼多餘的話語。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河間郡王為何不為崇晦兄討回公道呢?那謝逸雖然風頭正勁,但論地位和恩寵,又如何比得過河間郡王呢?”不知道是誰猛然問了一句。

這下不光李崇晦臉色暗淡,連一旁的韋悅都憤憤道:“我聽姑母提起,王爺似乎無意…真是……”

“崇晦兄,請恕小弟直言,令兄昔年犯錯險受重處,全耐令尊周旋才得以……怎麼到你這裏……嗬嗬,來,喝酒喝酒。”

“韋悅啊,河間郡王或許有為難之處,但你們……崇晦兄是韋家的外甥,焉能受人欺負?”

“沒錯,京兆韋氏乃關隴首屈一指的豪族,文德皇後駕崩,後宮以韋貴妃地位最崇,說不定不久後便可能入主中宮。如此情勢下,焉能讓一介小人辱及韋氏?”

一杯接著一杯,哪怕是葡萄酒,喝得多了也難免有些醉醺醺的,韋悅尤其醉得快些。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起哄,李崇晦心情鬱結,言辭多提及韋家時,愛麵子的韋悅則是越發的氣憤,聲稱要為姑母和表兄討回公道,維護韋家臉麵。

正在咒罵之時,有人突然在窗口喊道:“看看對麵,安逸軒來了一位年輕婦人,店中上下似乎頗為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