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逸是個聰明人,他懂得適可而止,懂得揣度帝王所能容忍的底線。
所以無論是為了李治,還是為了自己,李恪這邊都不能輕易亂動,自己的行為必須十分謹慎。
當然了,如果是李泰那邊的行為,或者旁的什麼特殊情況,那就怪不得自己了。這種事情本來就有天命和氣數的成分,怪不得旁人。
再者,謝逸也有一些個人情愫在裏麵,其實無論是原來的曆史,還是今世的接觸,他對吳王李恪本人還是頗為欣賞的。
對一個欣賞的人動手,且是見不得光的伎倆,謝逸有些不屑。
這些話他沒有和闞棱說的太明白點,但有這個暗示已經足夠了,闞棱是聰明人,他懂辦事的分寸。
事實也是如此,他拒絕了蕭月仙的提議,完全是按照謝逸的交代執行。
沒有牽連到吳王李恪,雖然不知道王君度的餘孽打算怎麼辦吳王殿下拖下水,但是及時行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們控製。
不管有怎樣的招數都來不及出手,這樣一來,目的就達到了。
……
在吳王李恪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他躲過了一場危機。
可能他永遠不會知道,有人幫了自己,更不會知道這是謝逸還他的人情,但是闞棱還是這麼做了。
至於將來怎麼樣還不得而知,闞棱和謝逸的態度一樣,把人情都還了,將來做事情就不必那麼多顧忌。
人情這種事,更多的是問心無愧。
至於這些王君度餘孽,無關緊要自然不用留,對付這種人沒有仁慈可言。蕭月仙等人的手段很多,他們知道怎麼樣讓一群人死去卻不被人發現。
至於那些主要的案犯,則被他們秘密押送回長安去。
雖然目前這些人嘴巴很硬,什麼也不交代,但總是會有辦法的,審訊是一份技術,闞棱很有經驗,謝逸也正好有些手段。
他們很有信心從這些人口中拿到口供,讓人欣喜的是這些人準備了不少魏王李泰的證據,似乎是打算隨時來揭發,讓李泰臭名昭著的。
闞棱看到之後,不得不感慨,李泰真是個蠢貨,這樣要緊的東西竟然被外人帶走而不自知,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可悲啊!
闞棱樂嗬嗬地這些東西全部打包,帶著返回長安去,至於怎麼讓李泰死,什麼時候死,這些都得謝逸來安排。
然而當闞棱還沒有返回長安,那些黑材料尚未抖出來的時候,魏王李泰已經率先開始自己作死!
是的,作死!
當魏王府裏一群臭皮匠弄清楚所謂陛下拒絕魏王的理由,並給出對策後,李泰便一直打算尋找機會在李世民麵前表現。
對於這個結論,他沒有過多去想,認為是合乎情理,正好可以打消父皇的疑慮。當此之時,杜楚客沒在長安,他也沒有去書信詢問杜楚客的意思,可能是迫不及待,覺得時間上來不及的緣故吧!
為了盡早有機會提出來,李泰先安排自己麾下的些許幾個官員上疏,請皇帝陛下為了江山萬年計,早日立太子。
這樣的奏疏到了政事堂,宰相們自然是無法決斷的,肯帝要送去承慶殿請皇帝陛下禦覽。至於接下來是駁回,還是討論,抑或是執行那就遙恭請聖裁了。
李泰對這套流程自然是格外熟悉,而且算準了奏疏到承慶殿的時間,特意選了這樣一個時間進宮。
最近一段時間,魏王李泰入宮根本不受限製,很是隨意。
到承慶殿的時候,李泰意外地發現晉陽公主李明達也在,以至於他不能和父皇獨處,因此不免有些許失望。
但是很多他又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如今需要展示的不正是手足情深嘛,這可不正是個好機會嘛!
見過禮後,李泰笑道:“兕子妹妹也在啊!”
“四哥,我過來幫父皇整理案牘。”李明達除了對李治格外親近外,與其他的兄長主要是敬畏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