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現在,什麼都沒了。
她不想再提此事,問秋星河:“你怎麼來了修穀?”
秋星河也幽怨起來,“前些日子去偷駱家的玉觀音,那幫人竟然在刀上淬毒,不幸挨了一刀,前來解毒。”
花逸知修穀穀主不僅擅蠱,也擅醫術,看他目前還能活蹦亂跳,就知毒已經解得七七八八。秋星河是個無業遊民,有時客串大盜,有時變身為采花賊,花逸和他不打不相識,關係倒是不錯,關切問了一句:“沒事了吧?”
“沒事,準備過兩天就走。”
“別,”花逸跟他說正事,“你等我解了蠱毒,找個機會帶我一起走。”
“不行啊,那樣的話滕風遠不會放過我。我去年見過他和漠北四老過招,我肯定打不過他。”秋星河一臉惶恐,為難道:“而且他是一教之主,我要是敢擄你,肯定會被穿雲教追殺,跑都跑不掉。萬一他仗著有錢,再去江湖上發個懸賞令,我就死定了。”
“貪生怕死。”花逸鄙棄。
秋星河不生氣反倒嗬嗬笑兩聲,“咱倆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如果秋星河指望不上,那花逸更指望不上別人帶她脫離穿雲教,威脅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想辦法。不然待會我就去跟滕風遠說你今晚調戲我,他一樣會追殺你。”
“哎喲,我的姑奶奶誒,你還真是把人逼上絕路。”秋星河叫苦,又正經問道:“你怎麼不讓司空騫來救你?他武功好,勢力大,不怕滕風遠找他麻煩。”
一提司空騫花逸就鬱悶,手中的帕子被她揪得不成形,“他都快和狄千霜成親,我和他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是不願再麻煩他。”
“我來修穀之前聽到消息,說他把和狄千霜的婚期無緣無故往後延,還不肯給個準確日期,狄家現在非常不高興。”
花逸心頭微動,有些自作多情地想是否與她有關。可是目前,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正沉默著,瞥見那名拿著衣服的女仆正朝這邊走來,忙道:“有人來了,你快走。”
“那我還是跟司空騫報個信,讓他速來救你。”說著秋星河身影一躍,遁入竹林之中。
女仆拿了一件披風過來,沒瞧出異樣,委婉提醒穀中夜涼,讓花逸早些回房。花逸點了點頭,站起身又問:“尊主還在須穀主那裏嗎?”
女仆說是,還道:“今晚須穀主先替路護衛解蠱,尊主體恤下屬,在旁守著以防有意外。”
花逸“哦”了一聲,外頭本來就涼,她已經聯係上秋星河,無其他事,便裹緊了披風回房。時間尚早,她沒有睡意,便尋了個話本子看。
穀內深處的院子裏,滕風遠坐在外間,雙眼微闔,聽到旁邊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他倏然睜開雙眼,須貫從屋內出來,朝他擺手:“路護衛已無大礙。”
滕風遠道了一聲謝,聽須貫又道:“迷心蠱下蠱麻煩,但解蠱不難,不過路護衛受過傷,老夫再開幾劑藥,助他複原身體即可,至於滕教主的兩位侍妾要麻煩得多,她們不是習武之人,最怕身體承受不住。”
“還要請穀主多費心。”
“要萬無一失,恐怕要費些時日。”須貫看著滕風遠,又道:“她們的情況雖麻煩,但至少還是有解。滕教主,你的情況恐怕要糟得多。”
滕風遠怔了一瞬,又風輕雲淡道:“我很好。”
“當初你還年幼時,也隨聶老爺來過修穀幾次,記得當時你也就我胸口這麼高。十幾年就這樣恍眼而過,老夫也沒想到你有一天會當上穿雲教的教主。”須貫回憶起往事,頗有些感概,又語重心長道:“穿雲教已有一百多年的曆史,教中多高手,尤其是數位已故教主,武藝傲世,但穿雲教有個怪異之處,就是教主皆短命,正當三四十歲的盛年,卻突然暴斃,老夫實在是匪夷所思。老夫觀察你半日,雖體格強健,但恐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