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依琳很肯定自己是被左雲鶴給蒙了,尤其是她從太子府出來的時候,而在接到聖旨之後,她腸子都給毀青了,想她木依琳自打出生以來無往而不利,有一天還敗在了他的手上,就這麼被他刺激了兩句,她竟然……
惠安城木家的大小姐定親了,還是聖旨直接頒發下來的,不知道的人都在說,這木家和左丞相府聯姻,今後惠安城還不是木家一家獨大了,臨安城還有個顧府和平王府在呢,可木府中的木依琳已經扯爛了好幾段的綢子,氣呼呼地看著那些所謂的自己要學的針線活,對一旁的木二夫人撒嬌道,“娘啊,為什麼我非要學這些,有人幫著做不就好了。”
蔣氏命人把東西從地上撿起來,淡淡說道,“在家沒教好,等著你去別人家被教麼。”
蔣氏當初想的就是在惠安城找一戶門當戶對的,這就是比木家稍微差一些,也有個照應,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自己跑去太子府求蔣側妃,如今婚都賜下來了,難道她還能像在家中這樣,想要就要,不要就扔了。
“可是,這是昊哥兒的滿月酒,洗三您都不讓我去,滿月酒也不讓我去。”木依琳可委屈,幾年不見表姐,回來還見不到,不就是賜了婚,她也沒說要逃婚,娘幹嘛老是把她關在家裏。
蔣氏看著她一臉不情願,歎了一口氣,“琳兒,那是丞相府,不是我們木家,你嫁過去了豈能在木家一樣,娘不要求你這些都精通了,可也要拿得出手會做,才不至於落了人家的口實,說你的不是,說我們木家的不是。”
“她們敢說我們的不是!”木依琳凶巴巴的喊道,一接觸到蔣氏的眼神就即刻懨了下去。
女兒的心思做娘的怎麼會不懂,從小到大,也沒看她對什麼事這麼上心,唯獨這件事,她就是再多埋怨了,也沒有和自己說要回絕這樁婚事,丞相家的小子人確實不錯,就是女兒的性子,怕是到了那會受委屈。
“那裏不是木家,全家都寵著你,你哥哥嫂子們都讓著你。”木依琳知道娘的意思,嫁人了很多事就由不得自己,可這也是她自己選的,她就是氣不過,怎麼就沒忍住。
在家熬了大半年,她終於有機會去臨安城見表姐了,臨近過年著,大街小巷中都是雪覆滿地,幾年不曾見麵,木依琳有很多話要說,還見到了可愛的小外甥,下午的時候回去,剛出了臨安城沒多遠的路,馬車就給攔住了,丫鬟小翠拉開簾子一臉的欲言又止,木依琳抱著暖爐走出來。
馬車前一個身披墨色絨披的男子站在那,身後跟著兩個侍從,木依琳看了他一眼,拉上簾子喊道,“還愣著做什麼,再不趕路回去就遲了。”
可馬車聞絲未動,木依琳聽著外麵小翠和他的說話聲,心中越加的煩躁,霍地一聲拉開了簾子,衝著小翠喊道,“小翠,你是伺候我的還是伺候他的。”
“小姐。”小翠無奈地喊了一聲,小姐在氣頭上,她若跟著小姐想地走,這不是把未來姑爺往外推麼,木依琳哼了一聲,“那還不快趕路。”
“在下有要事去往惠安城,小姐可否同載一程。”左雲鶴看著她,笑的溫和。
“不行。”木依琳放下了簾子,不料左雲鶴直接是拉開簾子進入了馬車內,木依琳氣的要說那車夫的不是,隻是礙於他在場,悶悶地說了一句,“不要臉!”
就是婚事定下後這丫頭連信都不肯回了,更別說見麵,在木府被關了一年都未曾出來,他是想盡辦法都沒的見麵,終於木二夫人鬆口了,這才在她回去的路上堵著,好不容易等到的人,他哪肯就這麼放她走。
左雲鶴看著她低頭不理睬自己的樣子,臉上那溫文的笑意更加的柔和,最初見到這丫頭,那還是兩年前在六王府,古靈精怪,絲毫沒有矯揉造作,後來深加了解,這個木家最受寵的小女兒,雖脾氣不太好,但為人卻真誠,又逗趣的很。
有心接觸,見麵的機會很多,宮中偶遇也好,寺廟祭拜也好,直到他認定了要娶她,卻在提親這一關上難住了,木家根本沒有要和左家做姻親的打算,對於這最受寵的孩子,木家更多的是擔心她過得不好,所以要放在最近的地方方便照顧,而左丞相府絕對不是一個中意的。
隻是和這丫頭打個賭,他沒想到她真的會想出辦法來,去了太子府求蔣側妃,讓蔣側妃通過太子向皇上賜婚。
當聖旨到的時候,左雲鶴更多的是驚喜,這個處處和自己針對,半點不相讓的小丫頭,居然真的會為了這件事,獨闖太子府。